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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陶宗名的意料之外,虽然对面的几个老家伙听着有几分诧异,却没一个露出喜出望外的模样,更没有当即跪下磕头,感恩戴德的。
陶宗名心里有点不舒服,可转念一想,这些山里人都笨得很,只怕根本搞不清自己说的什么意思。
等他解释清楚了,估计他们就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吧?
到时候,就算那叶家丫头一人不肯有什么用?只要这些人都同意了,她就是不乐意,也得乖乖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
所以陶宗名就说了,“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乡亲,我也不忍心看到你们村遭此无妄之灾。
所以好心决定拿出一笔钱财,替你们全村赎了这回的兵役。
你们往后,只要继续好好种地,慢慢还就是了。”
他会这么好心?
董大伯当即不信的问,“就这么简单?随我们还多少年?”
“那倒也不是。”
陶宗名理直气壮的道,“你们既欠了我家的钱,往后每年的地怎么种就得由我家说了算,地里的出产也都得交给我家来管。”
那不跟佃农一样了?到时他一句债还没清,那全村人不就得给他家干下去?
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连爷爷顿时冷冷道,“陶老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此事我们村已经在想法子解决了,不必您客气。”
陶宗名一哽,“你们不要不识好人心!
那叶家丫头给你们灌什么迷魂汤了?她怎么可能解决得了此事?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们,她今儿已经求到徐校尉那儿去了。
人家徐大人是给我家面子,才见了她一面。
可这征兵的事是朝廷派下来的,你们可别以为能象上回似的,闹一闹就没事了。
你们村的名额已经写进军文,盖上红印了,要是没银子来赎,那是非走不可的!”
“那也让我们自己解决!”
朱长富黑着脸直接下逐客令了,“陶老爷,咱仙人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估计您人金贵,也没兴致受我们的招待,请回吧。”
陶宗名这一气非同小可,“朱长富,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们几个老东西不乐意,我不信你们村的人都不乐意!”
“我们就是不乐意了!”
村里,到底有些年轻的汉子忍不住出来看究竟了,眼见陶宗名这样欺负人,大伙儿都攥起了拳头。
山里人穷,日子艰辛,却也被大山养成了自由的天性。
种地是没法子,可谁家愿意为了几个钱,就把赖以生存的土地押给别人,弄得跟佃农一样?
也因如此,在历年的征兵里,他们宁肯流着眼泪,撕心裂肺的送走最亲的人,也不愿意出卖土地,去换一时的自由。
因为那样失去的,是子孙后代无穷尽的自由。
看见大家愤怒的目光,陶宗名恼羞成怒了,“一群蠢货!
等到你们都死了,家里地都没人种下去了,才知道厉害呢!”
“你说什么?”
有那性子暴烈的,当即就想冲上前打人了。
“站住。”
朱长富把人叫住,凉凉的瞥了陶宗名一眼,“人家既上了门,总算是个客。
咱们仙人村,没有向客人动手的事情,让他们走。”
方才那一瞬,真是有些把陶宗名吓着了,那胳膊都本能的抱着了头。
此时听朱长富不打他,才把手放下,色厉内荏的道,“我们走!”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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