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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道,“因这军营里也有针线房,有时接些营中军官的精细话做不了,那里的管事娘子便会托了外头的绣庄做,是以,奴婢也时常过来,跟她们相熟。”
冯辰香面上蓦地一冷,“那我在此三年,岂不是你一早就知道?”
青荷低头,神色瑟缩,“营里军法森严,奴婢,奴婢数次想来探视公主,只是没有机会。
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所以特意带了些东西来孝敬公主。”
她说着话,就把先扔进来的布包打开,讨好的道,“公主请看,这些香胰头油可是到潞州最好的脂粉铺子买的。
当然比不上宫里,公主且凑合着用用吧。”
看她如此,冯辰香越发冷笑起来,“三年都没来看我一眼,这会子倒有心孝敬起来。
青荷,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么?”
青荷一脸惶恐的低头认罪,“奴婢,奴婢知错……奴婢,奴婢这就走!”
可她才想提起裙子起身离开,可冯辰香却道,“跪下!
本宫有叫你走吗?”
然后语气缓了一缓,却仍带着凌厉道,“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你素来是个聪明人,不会做无用之事。
既然三年来都对本宫不闻不问,这会子反倒讨好起来,必是有缘故的,是也不是?”
青荷嗫嚅着,似是不敢答。
冯辰香见状只得耐着性子把语气放得更柔,哄道,“你若好好说了,说不定本宫还会带你回南楚,给你一条生路。
但你若不说……”
她故意隐下后面的话不说,但那隐藏的威胁之意,便是个傻子也能听得出来。
青荷果然被吓到了,吞吞吐吐道,“是,是……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不不不,这事肯定是真的……”
冯辰香快急死了,“到底什么事,你快说!”
青荷这才说出重点,“听说,听说南楚来人了……要迎公主回去……”
“什么?真的?”
冯辰香激动得一时忘形站了起来,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不妥,重又坐了下去。
她虽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兴奋,但那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有无意识抖动的双手,都显示出十足的渴望。
“你,你是在哪听说的?听谁说的?”
听她的声音里隐含着的不稳,青荷心中冷冷笑了笑,面上依旧谦卑而怯懦的说,“是,是听来取针线的吴校尉说的……我也没听全,就依稀听着几句话。”
“那你就把他是怎么说的,源源本本说出来!”
“嗯……前儿奴婢过来送东西,碰到他来取衣裳,我听管针线房的石大娘是管他叫吴校尉的。
然后这吴校尉瞧见衣裳上有一处没补好,就说了针线房两句。
石大娘就说,‘这么点小地方,也没人会留意。
你们这些当兵的,成天地里摸爬滚打,指不定过两天就得送来重缝,何必这么讲究?’那吴校尉就有些生气,说平日这样也就罢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不是南楚马上要来人么?给人瞧见多丢脸?石大娘就问,南楚又来的什么人?难道又是来要公主的?不早说了人丢了么?”
听到这里,冯辰香一双眼睛越发亮了。
只听青荷说,“可那吴校尉就什么也不肯说,只让石大娘别乱打听,也别乱猜,总之不是打仗的事,然后就匆匆走了。”
冯辰香就算面上还不显,但一颗心中,已是狂喜!
如果两国不打仗,那南楚为何还要派人来潞州?要去也应该派人去京城才对!
所以南楚来人的目的,一定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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