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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是吴长生出门办事去了,他身子不好,也不能走动。
吴老四没多想,但他两个哥哥却是心里明白,只怕村长不想管这件糟心事。
但毕竟弟弟已经做成了此事,他们又没本事帮他讨媳妇,故此也不好十分相劝,只能回去帮忙,只望那叶家丫头是个认命的,肯听话才好。
而这头,等到吴老四家的鞭炮一响,吴大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宁。
又见朱长富带人找上门来,翠姑不认得,还拿着之前的话去堵人,却是忽悠不住了。
朱长富冷哼道,“我记得吴大发那小子比我还小一岁,往日见了我,还管我叫一声哥。
我如今这么大岁数,还瘸着条腿,大半夜的灌了一肚子冷风,找到你家门上来。
别说他睡了,他就是死了,也没有拦着不让我见的道理!”
吴大发在后屋听得惭愧,赶紧出来打圆场,“哟,老哥哥怎么来了?快进屋坐,倒好茶来!”
朱长富给他面子,随他进了屋,却是不肯与他虚扯。
“你甭跟我套近乎,我又不是来喝茶吃点心的。
说吧,放不放人,给个准话!”
看朱长富如此态度,吴大发也装不下去了。
“老哥哥是个明白人,我也不跟你扯虚的。
有件事不知道你晓不晓得?”
他略顿了顿,吩咐来上茶的翠姑去把门关上,这才透出一个消息,“朝廷,又要征兵了。”
什么?
朱长富心中一沉,“难道又要打仗了?”
西秦民间分为农户和军户,平时虽一样种田,但若是征兵,却多从那些分了好田的军户里征。
除非是要打仗,人手不够,才会从朱长富他们这些农户里征。
吴大发苦笑,“要不要打仗我是不知,但要征兵的消息却有五六分。
如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难道就老到连个吴老四也不敢管了?”
朱长富明白了。
因还要兼顾种粮,所以从农户里征兵,历来是给出一定名额,由各村摊派。
而这样一来,每个村子跟县衙的关系,就至关重要了。
陶家是本地大户,有钱有势,自然跟县衙交好。
而叶秋得罪了陶家,这个时候谁如果出面保她,岂不就是跟陶家作对?
所以不管吴老四抢亲之举,是谁在后头撺掇,吴大发都不能让儿子去淌这趟浑水。
否则上头的笔一勾,给他们村多摊上几个,又或者干脆硬派到他家来,那不是生生要让自家子弟去送死吗?
“爹,如果是为了这个,那咱们更不能不管了!”
不知何时,被放了出来,又听到大半的吴长生走了进来,一脸的义愤,“如果让乡亲们知道,咱们因为怕当兵,就眼看着一个弱女子,在咱们家门口被人欺负也不吭声,这有意思么?”
吴大发又气又急,还有几分窘,说话也急了,“那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去死,就有意思了?上一
回征兵,陶家那么能耐,也因为不知怎么得罪了那征兵的头领,硬是连自家亲儿也没保住。
那陶家二少都走了三年多了,至今也没个信儿回来。
他们家还算是有门道
的都这样,咱们的人去了,还能有个囫囵回来的?”
再横儿子一眼,吴大发半是骂他,半是说给朱长富听,“你脑子一热就要当英雄,可你想过没有,真等到征兵的事情派下来,你要派谁去?谁家没个难处,没有父母妻儿?一个顶梁柱倒了,祸害的不止一个,还有身后的一大家子!”
吴长生噎住了。
连朱长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军户子弟从军,家中多半有祖辈传下来的兵器铠甲,还有家传的武艺绝学,军中也会将他们精编,做为精锐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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