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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琰整理了一下思路,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里后,才压低声音道:“你可留意了,宋太傅没有来?”
“嗯。”
桑祈点点头,宋氏兄妹那俩大魔头没出现,她觉得今天月亮都圆了很多呢。
“在朝堂上,宋太傅和我父亲闹崩了。”
闫琰严肃道,“年前严三郎提过一封弹劾奏疏,称宋太傅纵容个别门生横征暴敛,致使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这事儿桑祈也有过耳闻,便又点点头,问:“然后呢?这又与你父亲有何干系?”
“原本是没有的。”
闫琰蹙眉道,“而且年前这事儿就被宋太傅压下去了。
可年后我父亲这边也掌握了一些情况。
怎么说呢,应与严三郎所言相符,所以我父亲就又把这事儿提了出来。
这不,就被宋太傅针对上了。”
他说着,不满地哼了一声,又朝远处丢了个石子。
桑祈却是有些不解:“按理说,闫家也算根深叶大的名门,宋太傅便敢这般公然针对么?”
“你以为他不敢?”
闫琰挑眉,正色看她,道:“看他那对儿女,你还能这么觉得?那你就比我还天真了。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道理反过来看也一样。
若非他的言传身教,怎么能教出那么个儿子?”
“而且,之前茶庄的事,还看不出他们家已经公然与我家作对的眉目了么?”
他为了令桑祈信服,特地补充道。
桑祈听罢,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终于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
以点窥面,看来茶园的事儿,那廖管事的确有背后的东家撑腰。
不管有没有石灰事件,恐怕情况都是一样的,只是借口不同而已。
她不由抱膝,侧过头琢磨:“你说,这到底是为何呢?宋家在想什么?”
闫琰面色低沉,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要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不必在此惆怅白头了,更不必去做那劳什子的给事黄门侍郎。”
一说起这事儿,他更是一肚子苦水,道:“这几天没去上学,便是在家接受父亲安排的特训。
他说我书法不过关,怕去了不讨皇帝喜欢,再被人找借口罢免了可不好。”
言罢苦大仇深地拍了一下大腿,辛酸道:“每天抄经书,你知道有多无聊吗?更过分的是,就算以后上任了,也是每天帮皇帝传传话,写写诏书而已,真是要多无趣有多无趣。
可是为了不负父亲所托,我还得硬着头皮去。”
桑祈同情地看着他,得,这还没上任呢,就已经如此抵触,快要腻烦疯了,也真是可怜,谁知道以后可怎么办。
替他想想,不由灵机一动,问道:“就没想到换个官职么?”
“别提了。”
闫琰垂头丧气道,“你以为菜市买菜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空缺真的不多,大部分还都把持在宋家和晏家手里。”
“也不尽然。”
桑祈托腮道,“也许有部分我父亲说了算。”
怎么说,他桑家现在的能力,也算是能和宋家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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