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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地想着,脑海中又记起那白须老者轻盈有力的利剑游走夜空,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不由有些心生向往,神思游离。
“便偷懒不去上学了?”
卓文远戏谑地挑眉,翻了翻她放在案上的书本。
“写不了字呀。”
桑祈把被莲翩绑得结实的爪子伸到他面前晃晃,申辩道。
“那还装模作样。”
他好整以暇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推了推她的额头。
桑祈一撇嘴,惆怅地望着那些摊开的宣纸,“有什么办法,司业布置了作业不是?”
不“好好学习”
,她怎么好跟皇帝交代。
再说别人都能得罪,晏云之可得罪不起。
卓文远取笑了她好一会儿,自然而然地放下手上的东西,拿起了笔,在她略微惊讶的目光中提笔书写了起来,字里行间地,还特地仿照了她的字迹。
他本写得一手好书法,笔锋细瘦锐利,如风雕刀刻,极好看,学着她那较为圆柔的笔画不容易,速度很慢。
冬日午后的阳光和煦耀目,从他垂在额前的长发中照射过来,为他俊美的容颜镀上一层金光。
男子的眉眼专注,修长浓密的睫羽根根挺翘层次分明,光洁如玉的面容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气质沉静柔和,如同一块精美的碧玉雕像。
桑祈看得发怔,定定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抱着他按在书本上的胳膊蹭了蹭,嬉笑道:“真够意思。”
说完还没等卓文远抽出胳膊去揉她的头,就毫不流连地放开,起身猛地在他肩上拍了下,振袖一挥,痛快道:“那就都交给你了,回头再去请你吃蟹。”
言罢优哉游哉地哼着小调,去叫莲翩把他带来的慰问品送到厨房了。
卓文远笔停了停,终究没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等她捧着莲翩做好的点心来跟他一起吃的时候,他已经写完大半,放下笔揉着手腕歇息,过了会儿拿起一块山楂糕咬着,问起来,“昨天的事,府衙那边的调查可有眉目?”
桑祈刚咽下一块糕,噎了半天才开口道:“怀疑是流寇作乱。”
提到这事儿,她的注意力完全没在是什么人敢动卓家的马车上,而满脑子想的都是那老者和他的剑法,眼眸晶亮地跟卓文远吹嘘了一番那人有多厉害,好似神仙一般。
卓文远用心听着,待到她说完后失笑,“看你那崇拜的样,难不成比桑公还厉害?”
桑祈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还是摇头,“那倒不知道,无从比较。
父亲天生神力,而且武艺超群,若论枪法论力道,大概整个大燕无人能出其右。
可那老者的剑术却更飘逸出尘,巧劲儿上应更胜一筹。”
后面还有一句更适合她自己练习,她只在心里感慨了下,并未说出口,只道是:“真希望能再见上那人一面。”
卓文远眸光微动,擦了擦手继续书写,戏谑道:“既然安然无恙,经过昨天那事儿,我觉得你有空还是多想想自己的琴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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