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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将军,我说我跟马超其实根本没啥,您信吗?”
多塔木苦着一张脸,嗫嚅着说道。
“多塔木首领,那你与马超密谈一个时辰有余,都谈论了些什么?”
不得不说,阎行确实一员大将之才,越是在暴怒的边缘,脸色便越冷静。
“无,无所言也......”
就是什么都没说啊!
马超那小子抱着我儿子当人质,又东拉西扯跟我聊天,我能不搭理他吗?
可说这番话时,多塔木自己心里都不相信:两个人,都跑到两军阵前,马头贴着马头了,彼此亲亲热热谈了两个半小时,最后说没谈什么......嗯,事实上,就是谈了谈汉羌两族的文化差异,生活习俗,外加感慨一下今天天气真晴朗啊之类的......这他娘的谁信啊!
而那该死的马超,恐怕就是料定了这些,才堂堂正正使了这这一招不是阴谋的阴谋,使得阎行对自己不得不猜忌,这叫阳谋!
之前阎行斩杀黑水羌首领的时候,多塔木就在眼前。
此时他看到阎行一幅脸沉如水的模样,心中自然犯起了嘀咕。
不由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同时身体后仰,随时准备跳开阎行的攻击范围,并准备打算向自己手下的勇士发出进攻的信号。
可出乎多塔木意料的是,阎行的脸色非但没有继续阴翳下去,反而露出了一种由衷的微笑,一种想通了某个关节时的那种微笑:“我信!”
“嗯?”
阎行突然的回答,不仅使得多塔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一旁的韩英,一双美目当中也是充满了疑惑:这马超最后都说两人之间有约定,阎行哥哥最后怎么还会相信这嘴里都没实话的首领呢?
“马超狡诈如狐,其本意,恐怕是想仗着他手上有小公子为质,欲对铁羌盟使离间之计吧?”
阎行并不是一员鲁莽将帅,在韩遂手下的耳濡目染,使得他早已深知战场上的阴谋阳谋:“多塔木首领的黄羊羌,一直乃盟主手下最忠诚的部落,而盟主又曾不止一次夸赞过多塔木首领的忠诚与睿智。
马超小儿虽然狡诈,却也别想如此就小看了我们铁羌盟中人!”
阎行最后将温情信任的眼神望向多塔木,那是一种凝重与企盼的眼神。
而多塔木此时心中也的确翻荡不止:阎行这一番话,直如一股暖流汇入他的心间。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多塔木觉得,纵然自己损失一个儿子,却得到韩遂与阎行如此的信任,也算......
不!
阿虎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自己所有的一切。
失去了阿虎,自己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纵然能得到盟主的信任、得到阎行的尊重,甚至,还可能在韩遂与阎行的暗中支持下,将整个黄羊羌发展成草原上最大的部落。
可失去了血缘亲情,失去了阿虎,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血,毕竟浓于水!
所以,即便是多塔木此时对阎行极其感激,但一想到阿虎刚刚离去时那双不舍的眼神,多塔木就感觉有一把尖刀在剔自己的心。
“阎将军慧眼识破马超奸计,多塔木感激不尽。”
心中还惦记着阿虎的安危,多塔木的声音并没有多慷慨激昂,反而显得有些低沉。
而阎行看到多塔木如此反应,脸色不禁心中恼怒,脸上阴鸷之色一闪而没。
“我已经四出探兵,将铁羌令传令草原各羌族部落。
马超纵然再狡诈,也插翅难飞!”
无奈假意激励了一下全军的士气后,阎行又想到了他刚得到马超从长安求来的援军一事:现在自己与马超,拼得就是时间!
若是自己先行剿灭马超,那长安援兵则师出无名、自然不会再妄然挑动整个羌族的怒火,只能无功而返;而假如马超先一步寻觅到长安援兵,那他们便可一路杀回汉地!
毕竟,羌族虽强盛,却也不敢直撄汉军兵锋。
而那个虎踞在长安的董卓,更是羌族的噩梦......
想至此,阎行再也没有心情去搭理多塔木,纵马扬鞭呼喝道:“儿郎们,就让阎行看看,究竟是马超的马跑得快,还是我们的战马剽壮!”
“追上去,活捉西凉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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