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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的是晋王。
我与他皆体自陛下,我若遂了他意,陛下怕是会大怒,但我如今无事,陛下纵懊恼,想来也只不轻不重的责罚他几句罢了。”
濮阳看得分明。
陛下宠她不假,但重惩一势力不小的皇子,怕是会引起朝堂动荡,况且,她也没有性命之忧,为大局计,也多半不会大动。
哪怕晋王派人刺杀她是真,她几乎命丧刀下也是真,陛下也不会让晋王当真受损。
濮阳想到此处,不免心中黯然,只是她面上不显,含着抹掩饰一般的笑意看向卫秀,卫秀也正朝她看来,二人目光相接,不知怎么就都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卫秀率先将目光挪开,望向窗外碧绿葱茏的草木,淡淡道:“确如殿下所言不假。”
濮阳也不知怎么刚刚就盯着人家看起来了,见卫秀将目光挪开,她也跟着看向窗外:“但我不想就这样算了,显得我孱弱好欺。”
卫秀听她这一句,不禁笑了起来:“殿下可不好欺。
想必殿下心中已有计量。”
她直接戳破了,濮阳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这是有亲近之意,便顺势将自己的计量说了出来:“自皇长子薨逝,二郎便是长子,皇子之中无一人嫡出,按照礼法,便当立长,二郎也因此以为东宫理当是他囊中之物,只是他为人鲁莽暴虐,大臣们颇有微词,陛下也不喜他这性情,如此一来,三郎自然以为有机可乘。
二郎因性情不为陛下所喜,三郎便反其道而行,言谈举止皆温润如玉,待朝中大臣亦多有礼敬,但他其实多疑阴险。”
“既然晋王殿下表现得温润有礼,殿下怎知他阴险多疑?”
卫秀问道。
这自然是上一世渐渐看出来的。
濮阳笑了笑,道:“我欲置身事外,便时常冷眼旁观,时日一久,便让我察觉一二。”
卫秀颔首。
濮阳再道:“此番他对我下手,不过是以为我已偏向二郎,”
才偏向赵王,就损他两名刺使,晋王自然急了,“干脆除之,以绝后患。”
上一世,她回程突然想起一事,没去别院,回宫去了,便阴差阳错的躲过了这场截杀。
后面晋王也看出两位刺使之事,不过巧合,便没再对她下手。
“有这一事,我与他间,已难善了。
我欲将信送去二郎府上,请他代为转呈圣上。
想必他,也想看晋王倒霉的。”
卫秀一笑:“如殿下所言,赵王殿下与晋王殿下不对付,定然是想见晋王殿下不好的。
可适才殿下也说了,您如今无碍,圣上为朝堂稳定,多半大事化小。
既然如此,赵王殿下如何从中得利?”
濮阳一怔:“先生是说?”
“殿下方才也说了赵王殿下鲁莽暴虐,鲁莽之人多半冲动,若是赵王殿下得殿下手书后,再派人杀了殿下一了百了,他有殿下手书作保,无人怀疑到他身上,陛下闻殿下死讯,必然大怒,到时,晋王殿下才是当真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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