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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和荼然之间:虽然没有高山之崖的承诺,也没有大海之边的誓言,但就在她潮红着脸,衣着单薄睡衣依偎在我怀里害羞的呢喃时,我便深深地将她那张羞涩却又清晰的脸颊烙在了我内心那块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地方,没有人再能替代;在两个舌尖碰触的瞬间,我便刻下了她唇边那股独有的芬芳...
今天就在这个‘最后一面’面前,我的心就像是喘着粗气奔跑着。
苏醒、挽留这两个包袱压得本来就十分疲倦的心,这时怎么也喘不上气来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静静地躺在这张松软却又冰冷的病床上面,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今天,竟然连五秒的真男人我都没有勇气去做。
骨子里的懦弱不断地席卷着周身的各个角落,自责就像是一道道撒了盐的伤疤不停地刺痛着早已停息的心脏......
不知沉寂了多长时间的病房,在‘咔’的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之后,带来了一阵房门外面的气息...
还是那一步步附有节奏的高跟与木地板的碰撞,而后那一阵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的小黑裙香水味渐行渐近袭面而来了......
“...林夕,你快点醒过来吧。
你知道那个女孩哭的又多伤心吗?就是为了想要见你一面,我也是一个女孩,当然能体会得到她的心情。
可现在你还在病床上没有醒过来,大伯和妈咪随时有可能回到这里,到时看到她在这里的话,又会责怪我的,所以...对了,米录刚才说一会儿会过来,要是米录看到她的话...不行!
我现在就出去安排人将她送回去...”
“......”
堂姐嘴边的这些似乎像是说给我听得话语刚刚落地,便听见又是几声沉重略带急促的脚步声。
我也不知道这时我是该醒还是该继续放纵自己的虚伪了...
我再一次轻轻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角溢出了已经散尽温度的泪水。
这一刻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了...
我轻轻将头微侧到了左边已经被泪水滴湿了的枕巾上,看着那晚荼然所站在的那个路灯下面,也许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再找到一丝的余温吧......
渐渐清晰地视线又渐渐变得模糊了,模糊的视线直到奇米琪迈着那个步子走到病床边沿都未再闭上,我想荼然临走之前应该还会再走一遍路灯下的那段路吧......
“林夕,你醒了!
?林夕?!
你醒了...”
“...嗯...”
惊讶之中带有浓烈欣喜的堂姐,慌忙坐在了我身边,那只刚才放在我额头上的小手此时稳稳地放在了我那只露在外边的左手上。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林夕,你怎么...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
“我刚才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见我爸永远不回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三伯,最喜爱你了,你别胡思乱想了,他怎么会不回来呢,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刻我找到了小时候和堂姐一起走夜路时,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还不断安抚着我温馨的感觉。
“堂姐,你...对了,荼然?!
荼然,现在在哪里?!
荼然现在在哪里?!
...”
在我忽然转变了话题,脸上也配合了那种十分急迫的表情之后。
一旁的堂姐顿时便有点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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