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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院门,跟随着心一起,他慢慢放缓了脚步。
轻车熟路的到了厨房跟前,倚着门。
果真如他所料,小妇人坐在灶膛前,手里捏着一把干扁扁的葱,一点点的摘着。
炉火估计照的她身上暖洋洋的,连着神色都跟着慵懒起来。
“哼。”
他清了清嗓子,狭长的凤眼含笑:“不是让你躺着别出来吗?”
魏三娘被这出其不意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手一抖,葱尽数掉在了地上。
待看清楚是他后,顿时没好气:“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的啊。”
接过来他捡起的葱,魏三娘道:“还不是那个占东,方才突然跑来,吓了我一跳。”
李泾之眼底的笑意微敛:“他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鬼鬼祟祟的站在院外面,被我瞧见了,支支吾吾说随便走走。
我看啊,八成是又嘴馋了,想要吃猪腿呢。”
魏三娘气不过,别看占东那人模狗样,也就会欺负个女人。
想吃肉,有本事自己进山去啊,屁大的本事没有,还整天叫他给牛的。
“反正咱家是没猪腿给了,好家伙,又不是我儿子,凭啥就知道伸手。”
小妇人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倒是将他心头那点子阴霾都给吹走了。
两人用过饭菜后,又重新回了屋。
火炕烧的暖,魏三娘是一点都离不得。
恨不得将自己全部身子都贴上去才好呢,她一钻被窝,李泾之便问了。
“我记得你说,是在黑土城看见的楼明真?”
“嗯。”
魏三娘将夹袄脱了,叠整齐放在脚头,漫不经心:“这里的冬天可真是难熬,幸好秋天的时候我在地里埋了些葱。
要不这会儿连葱都没的吃了,若是白菘也能埋到这会儿就好了。
我今儿去看,有好几个都干巴了,只能吃里头的芯,真是心疼死个人了。”
“那,她当时是什么样?”
“什么什么样?”
魏三娘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个上头,她在想着漫长的冬季该怎么过去。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好歹还能见点绿。
这里可好,啥都看不见,就是指着白薯和洋芋熬日子。
炕上也得整理舒坦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住的地方破,可也要收拾的利利落落的。
突然,手被人一把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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