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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范县来说,羝根这股突然渡河来黄巾队伍在意料之外,不过这两年黄巾贼、黑山贼的折腾没完没了,黄河之北的兖州东郡也身受其害,城门处盘查得比较严密,摆出一副但有风吹草动就紧闭城门的架势。
羝根召开军议,这一次连屯长级武将都受召集,邓季第一次参与军议,不过人微言轻,没什么发言权就是了。
这股黄巾粮食所剩不多,若再无所获,大家用不了多久就只能饿肚皮,校尉军侯们乱哄哄发言,意见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县城并不好啃,攻打的话死伤必重,不如转去掠周边村落;另一派则认为县城虽然难攻,但收获也要大些,乱了两年多四野萧条,掠夺村落收获不大。
邓季虽是老蛾贼,却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军议,见场面乱哄哄的没个章法,很快看到草寇和官兵的区别。
说话的人很多,但最终拿主意的还是羝根,他最后决定折中处理:先打一打,能打下来最好,不行则改去掠夺四野村落。
大基调定下,接下来就要决定由谁主力攻城,这两年在官兵手里吃了那么多亏,将领们对战阵还是比较了解的,都知道攻城的话死伤必然惨重,比起平日厮杀不是件好差事,便开始互相推诿起来,就连第一得力的刘满刀也不愿拿人命去填。
几番商榷,最后攻城任务便落在新组的十屯上,反正他们都是才加入的雍丘民,死光了大不了以后再补充就是,再说作为新卒,他们急需见血磨练一番。
“操!”
后面的角落里,邓季不得不吐一句脏话出来。
两年来为保住自家小命,邓季已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当上屯长才两三天,就要被别人叫上最前拼命去,真真让人情何以堪。
黄巾本来纪律不严,但这时候违抗军令可不是好耍的,等军议结束,邓季垂头丧气走出来,许独目这厮好歹过来安慰了两句,神情上总有些幸灾乐祸。
攻城最少也得有云梯,战阵凶险,但雍丘民昨日饱餐两顿,做起云梯来还算热情饱满,很快造好,大军开拨,晌午阵就围了范县。
县城城墙不高,守军也只有五六百人,老蛾贼都知晓,若时间拖延久时,城里大户们便要派部曲来协助官兵守城,刚合拢包围,羝根旋即命吹响牛角,攻城开始,打城中个粹不及防。
其他三面有人佯攻,新组十屯受命全力攻杀西城墙,田小侃军候一声暴喝,邓季屯只得带着方蒙和郭石两个仅有的卒,四十名辎辅兵,抬两架云梯跟在其后向前冲锋。
进入射程,城墙上守军弯弓搭箭,顿时箭如飞蝗,在攻城人员中带起几处血腥。
惨叫声不时响起,有人倒地、有人嘶嚎,雍丘民们月余前还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少有上过阵仗的,几个腿软想要开溜,没退后几步就被羝根亲卫骑兵砍翻在地。
“啊!”
惨叫声也在邓季身后响起,那是两个倒霉的辎辅兵,一个伤在肩膀处还能大声尖叫,另一个则是胸口中箭抽搐着倒下,眼见是不得活了。
“娘的!”
属下们惶恐成一片,邓季总算上过好些战场,自己虽也怕得要命,却不得不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大声打气道:“羝根将军在咱们身后立有监察,退后就是死!
人命贱如狗,想活命的跟着老子冲!”
邓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响亮尖刺,在喊杀生中盖过了周边的呼声。
方蒙和郭石紧紧跟在邓季身后,辎辅兵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后面还站着六百将军亲卫骑兵,也看到退后者被砍杀,向前才有活路,只得无奈肩扛云梯,提木棒锄头跟在后面。
“射!”
紧跟在攻城士卒身后的,还有全军仅有的五百多弓手,进入射程,便在刀盾手遮掩下开始与城头对射,减轻攻城士卒压力。
城头弓箭手被吸引开,攻城士卒们放开脚步,全力奔赴城墙下。
最先开始搭上城墙的几架云梯很快被守军用撑杆叉翻,接着巨石滚木砸下,城墙下顿时死伤一片,好在邓季嘴上虽叫得厉害,却是有意放慢脚步,避开第一波攻击,将云梯搭上。
今日局势不同往时,容不得自己再开小差偷奸猾,邓季左手提枪,右手执手斧,当先登梯而上。
邓季屯另一架云梯上,当先攀上的是方蒙。
人刚攀上云梯,城墙上便有官兵注意到这边的云梯,有人高声呐喊,有人则直接取撑杆来叉,所幸城墙只有三丈高,邓季右手用力一甩,手斧旋转着飞出,正中那拿撑杆官兵的面门,只不知斧头劈中还是木柄打上,那官兵哀嚎着抱面门倒下,撑杆则从墙头跌落下去。
没了手斧,邓季腾出只手,攀爬得更快,“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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