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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声惊疑不定的女人声音,那声音显得十分苍老,尽管是在白天都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传来。
秦天烁一惊,连忙转过头去,只见那是一名衣着破旧的老妪,跪坐于离自己几步之远的街边乞讨,此时听了秦天烁的问话,正抬起头来,双手扒开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秦天烁看。
秦天烁一怔,连忙走近她的身旁,道:“怎么?难道你认识她吗?”
老乞丐微微闭起双眼,隐隐有一丝伤心的表情流露,随即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认识!”
说完,她又继续低下了头,一头花白散乱的头发严严实实的遮盖住脸面,看不清是何表情。
秦天烁看着这老妪举止怪异,绝对与任盈相熟,或许……她就是任盈!
“不可能不可能!”
秦天烁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马元义曾说过任盈只是而立之年,也就是三十多岁,再怎么也不至于老成这副模样!
秦天烁暗思了半晌,又试探着问道:“那你认识马元义吗?”
“马元义?!”
老妪这次吃惊更胜,带动着瘦骨嶙峋的身子一阵微微颤抖,又抬起头来冷冷盯着秦天烁,道:“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马元义的生死之交,受他所托,特来寻找他的家人,替其圆愿!”
秦天烁道。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老妪一连问了数遍,面上两行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都十六年了!
他这一走都十六年了啊!
连家都没归过,他心里还有家么?他还会想着来找家么?”
果然,这正是马元义的家人,没想到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要是马元义知道,必定会含恨酒泉,死不瞑目!
“当然有!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家,思念着家里亲人,但一直无法抽身回来看望!
但现在……”
秦天烁心里一阵暗暗伤怀,继续说道:“但现在,他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
“你说什么?我儿、我儿他怎么了?他出事了?”
老妪一听,原本的颤抖换做了一阵剧烈的摇曳,掩面抽泣,低低问道:“你告诉我,我儿他……是怎么死的?”
秦天烁看着这样的情景,心中也极是难过!
他从小就丧失双亲,失去儿子的那种痛苦或许比之更胜,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活着的人承受痛苦!
他能深深的体会到此时马元义母亲的痛苦,但他却做不了什么,时间,只有用时间来淡忘!
“伯母,能带我到您家里去看看吗?”
秦天烁也不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那只会令她更加伤心,当下立刻转移话题。
“嗯!”
马元义母亲抽泣着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收起破碗中的一半面饼凝视了片刻,又揣入怀里,方才一步步向着东城巷里面走去,身子摇摇曳曳,脚步飘忽,像是丢了魂魄似的,也没有多说话。
马元义的家竟然在东城巷里面!
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家世以前也小有资产,而现在却没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当真令人心寒不已!
走了大截宽敞的道路之后,又向着一条狭窄的侧路行了一段,眼前呈现出一座颇为巨大的院落,楼阁之上青砖瓦砾、门砍梁柱都已破烂不堪,杂草茂盛,犹如荒郊废墟,显然常年没有修缮过了,而院落的巨大,正好似是给这破烂的房屋反衬,折射出一个家族的兴衰没落!
“这里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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