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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远打着扇,一边笑眯眯地往前走,一边道:“不用最好。”
这人,一会儿说特地来帮忙,一会儿又说不用,真是好生奇怪,桑祈腹诽着跟了上去。
闫琰的祖父是洛京德高望重的名人,各大家族都遣人前来祝寿,以示友好。
晏府来的是晏云之和他的一个兄长,苏府来的是苏解语和她的父亲,和桑祈这边的组合一样。
卓府来的人则比较多,除了卓文远,还有他父亲、母亲,以及一个兄长一个妹妹。
甄家的级别还不够列席,因而只送了寿礼来,并无人员到场。
令桑祈感到诧异的是,落座后视线巡遍众人,也没看到宋氏兄妹的身影。
正想着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能缺了这“尊贵”
的二人,便听坐得离自己不远的严桦冷哼一声:“宋太傅居然没来。”
“大约是闫公不愿见吧。”
苏解语在一旁低语道。
“不愿见,他便不来了?”
严桦冷笑道,“那老狐狸几时也有了此等自知之明。”
这句话说得声音有些大,一时左右的人都朝他看来。
严桦倒是面色无动于衷,苏解语微微颔首,压低了声音,劝道:“今日三郎还是小心说话。”
说着向四下望了望,见到桑祈,对她莞尔一笑。
桑祈也回了一个笑容,心下却不明白二人所聊的内容。
她对朝堂上和家族间的动态一向不太敏感,想问问什么情况吧,此时卓文远又不在,离晏云之还坐的远,跟正在交谈的这俩人也不是很熟,便也就揣着疑惑,无从开口了。
寿宴在闫府迎客用的紫云楼里举行,排场很大,贵宾云集,事先都按照长幼尊卑安排好了座次。
晏云之虽然和桑祈他们是同辈,却声名早扬,与他们不可同等而语,因而座位在一众长辈之间。
桑祈和两个不认识的世家小姐挨着。
自己这一排都是女子,前一排则是男子,严桦离她近些,就在她左前方,卓文远则离她较远。
而苏解语却并未同女子们在一排,而是在男子之中,与左右公子只以纱帘相隔。
严桦便在纱帘右侧。
为何如此安排,桑祈也不太明白其中门道。
宴会开始后,先有歌舞助兴,才陆续端上玉盘珍馐。
清一色广袖长裙的侍女进来,流水般送上各式美食,又在每个人身后立了一个,专门服侍。
用银箸细心帮忙将八宝鸭剖开,以竹签剃去时鲜鲈鱼上的细刺,将酱汁淋到晾好的烤羊腿上……做事很是讲究。
席间长辈们一直觥筹交错,聊着各式话题。
小辈这边也三三两两地对歌舞品头论足。
桑祈却一直没人可说话,有点无聊。
正在这时,听见某个喝高了的长辈在对面嗓门嘹亮地高呼了一句:“闫公,你府上这些琴师舞姬,技艺平平嘛。”
这话说得直白,有点打脸。
桑祈朝他看去,只见那位叔叔面色酡红,擎着酒杯,有点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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