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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音乐骤然响起,在耳边浑浑作响,恰巧盖过了服务员那声招呼。
李靳屿显然没有听到,背着他那把大吉他仍蹲在地上逗狗。
下一秒,门口又晃晃荡荡进来一个人,脸上有两道很明显的疤,衬得俊秀的脸庞有些狰狞,似乎跟李靳屿是一起的,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人聊着聊着时不时拿脚踢地上的小黄还叫它野狗。
小黄立马露出嫌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往李靳屿怀里缩。
叶濛却蓦然愣住,他怎么会在这?
服务员伸手想再次招呼,叶濛忙不迭打断:“厕所在哪,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直走到底,有指示牌的,”
服务员朝舞池侧边的通道指了下,“那小屿哥?”
“等会我自己找他。”
叶濛丢下一句便起身匆匆离开。
-
啪嗒。
叶濛压着心跳,若无其事地关上厕所门。
将轰轰作响的音乐声隔在门外,只剩下节奏感十足的鼓点声萦绕在耳畔,安静很多,连呼吸都清晰起来。
她冷静半晌,才掏出手机给方雅恩打了个电话。
方雅恩刚睡醒,晨昏不辨,声音朦胧黏糊,还透着一点不耐烦的起床气:“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程开然现在在做什么?”
方雅恩听到这个名字大脑瞬间激灵,要不是脚骨打着钢板,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你碰见他了?”
叶濛嗯了声,“他跟李靳屿在一起。”
“李靳屿怎么会跟他混在一起?开开现在又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方雅恩说,“他现在算是混出来了,老城区那块都是他在管,具体发生了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关系很复杂。
但你也知道,我结婚后我老公就不让我跟他们来往,现在见面也就是点个头的情分。”
起初他们三个关系还不错,程开然比叶濛还小三岁,当年还是方雅恩的小弟。
宁绥县城不大,一条古运河横亘西北方向。
西城是新城区,高楼林立,马路拓宽。
北城是以前的老城区,水洞城门,灰白矮楼。
叶濛以前就这地儿最熟,网吧游戏厅KTV宾馆一条街。
高中前三年,周末全跟这蹲着,打打游戏上上网,或者跟方雅恩蹲在桥头,看别人拖鞋横飞地打群架。
那个时候,程开然还是个只会用拖鞋拍人脑瓜子的小混混。
谁会想到他能有今日?叶濛没想到,所以在后来方雅恩辍学去深圳打工的那段日子里,叶濛是决心要好好读书,因为没人罩着,也只能好好读书了。
但程开然却依旧很疯的到处打架惹事泡妞抢别人女朋友。
叶濛因此被无辜牵连好几次,那时候高三还有一波镇上的社会青年到学校去找叶濛,弄得老太太年纪一大把还天天被叫到学校接受老师的洗礼。
叶濛便跟他断了联系,再也不愿跟他来往,即使路上碰见他被人打,跟她求救,也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她那时候全心全意只想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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