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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生就差扔块骨头摸摸乖狗狗,夸奖玉蕊,“圣女果然心系众生,今后要保持。”
金薇气结,对玉蕊凶道,“你点什么头!
我的话你从不听,怎么她说什么你都听?你非要去蓝玉村买瓷器,我就已经觉得奇怪了,原来是她撺掇你。
都跟你说别靠近她了,也不想想娘是被谁气得吃睡不香,熬坏了身子骨。”
玉蕊眼睛里水汪汪,委屈万分,嘀嘀咕咕,“可梅姨离家的时候,娘的气色亮亮的……”
突然有些发怔,她是什么时候突然看不出娘的气色?好像就是梅姨离开之后啊。
兰生却冲金薇斜眼儿,“蘅姨不是为了消你的誓愿元气大伤病重的吗?”
金薇全身一僵,脂玉般洁莹面顿时苍白,紧紧抿着唇呼吸不匀,眼中迅速聚起迷蒙的雾气,“谁……谁这么说的?胡……胡说!
娘从无极宫回来一直好好的,一个月后才病倒了。
那时……那会儿,玉蕊看出……看出……死气。”
谁说的?为何她一点没听说过这件事?
兰生有那么点懊恼自己不该说这事,但她一直以为金薇知道,只是下意识推卸责任而已。
“玉蕊,我那会儿不在家,你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么?”
场中南月涯同柳夏和无果商量怎么比,但姐妹仨谁也没往那儿看一眼。
玉蕊像只受惊吓的兔子,大眼睛垂看桌面,支吾吭不出声。
她本身不爱撒谎,可看了这些年的病,不少情形需要她隐瞒真相。
事实是,娘在无极宫吐了好多血,怕引起家里人慌乱,就在宫中养伤了大半个月,回家后装无事几日,然后倒了下去。
爹谁也没告诉,唯独瞒不过她的眼,就说姐姐知道实情会自责,教她撒了谎。
兰生看来玉蕊是吓到了。
金薇却很了解妹妹,知道她心虚,僵直的身子突软,一双眸惊险血丝,茫然道,“是真的?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吗?我不想嫁给皇帝,皇帝为什么非逼我嫁?南月家主代代短命,为了大荣竭本命枯子孙还不够吗?我即便发毒誓不嫁也是为了大荣皇朝,竟害我娘的命也要让我入宫被他玩弄。
这样的昏君要他何用,这样的虚荣扶了如何?”
尤水蹲身挡住老夫人那边,而玉蕊连忙捂住金薇的嘴,求救地望着兰生。
“大姐,劝姐姐别说了,这是要杀头的啊!”
事情变成这样,也是兰生始料不及,自觉担负起来,悄悄来到金薇耳边沉喝,“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你既然知道是谁的错,自责可就矫情了!”
“死了好些?”
金薇怔望入兰生的眼,神智开始清明。
“你死了没关系,玉蕊怎么办?你肯把她留给我和我娘欺负,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金薇彻底让兰生的话敲醒,但神情仍十分凄凉,目光霜冷,“回自己桌去,免得当我们突然姐妹好,让有些人觉着刺眼珠子,又暗地使绊子。
你爹娘双全,而我俩是没娘的孤女。”
究竟谁要为娘的死付出代价,她会记在心里,但她还要照顾玉蕊。
玉蕊性子至纯至善,对存心不良的人而言是很好欺负的。
兰生没有立刻回桌,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自己举一杯,“作戏的,配合下。”
金薇不由遵从兰生,举杯,却也不碰,沉脸喝了一小口。
兰生却笑着饮尽,又走到老夫人那桌,“祖母,金薇爱理不理敷衍我,玉蕊干脆骗我不会喝,我敬您这杯可要见底,这水果酒是养颜补血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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