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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年轻的时候?你姐姐的心肠难道是面捏的?比你不知厉害多少,都藏在心里算计,下手从不软。
直到她去了,我仍看不清这个人。
相比之下,倒宁可你狠在面上,至少是真心与我的。”
南月涯继续帮邬梅夹菜,碟子满了自己才捧起碗,“吃完了叫丫头们收拾行李,同我一起回府。”
兰生安静听夫妻俩说话,虽然孩子见父母秀恩爱感觉总是奇怪的,却也是自己“进补记忆”
的好机会。
但听回府,就瞄了她娘一眼,这事态发展多顺。
“你该不是为了接我回府才来的?”
邬梅却没有过多惊喜。
“萍儿回家就跟我说了,我本来当日要来的,只是想到你们有自己的方式送亲人,便一直等到了今日。
我知你一言必出,若非诚念,不会信口开河。”
有意看看对面信口开河的长女,有其母未必有其女,“可府里不能没有打理后宅的人,眼看秋祭国典将至,以往都是你姐姐画祭旗,这回却要你帮我了。
我给你的信上不是都写明了?”
“是写了,可我在这儿也能画。
而府里还有两位妹妹在,哪里需要我这个离府多年的人回去指手画脚。”
邬梅言语间竟是坚持。
“她俩如何比得了你?就算按名份,你也在她俩前头。
好了,这事必须听我的。”
南月涯不容邬梅坚持,强硬语句之后又缓和,“你在府里为你姐姐设巫庙也可,岂不是比守夫家的陵更好。”
邬梅神情一动,双目生辉,“此话当真?”
“还要我发誓不成?你尽管放心,我娘那儿不会说什么的。”
他是名震天下的大国师,也是真正的一家之长,即便是他母亲,都无法事事干涉。
“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我若不跟你回去,就成了不近人情。”
邬梅终于首肯,吩咐丫头们去收拾,“只是我还得跟你讨个人情。”
南月涯一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说,“让葛婆子跟着你回去。”
邬梅微微一笑,单手覆上南月涯手背,露出感激之色。
兰生这才识趣,起身告退,快出门口时,听南月涯道——
“这丫头只有吃饭的时候懂规矩,回府后你也别舍不得,怡蝶最熟礼仪,交给她好好教上几个月,免得正式场合里做出不合宜的举止来。”
邬梅回道,“是为了孩子好,有何舍不得?也怪我自己不会教,兰生本来贴心懂事,到了瑶镇却性格迥异,特别爱闹脾气,我说东她必往西,事事顶着来……”
兰生跨出门去,懒听。
不指望,不失望。
结果,说是说吃完饭就进城,爹妈却还悠哉喝午后茶。
兰生觉得干等着没意思,就给大夫人认真扫陵,一扫扫到太阳西斜,墓地起阴风阵阵。
于是她对有花碎念。
有花自认少巫小通,判断大夫人灵魂不安,连忙对葛婆子说。
葛婆子进屋去,终于带出要出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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