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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去。”
古珉罗咽下一小口茶,闲适的话音简单明了。
褐衣男子不解,盯着古珉罗那张俊逸的侧颜久久不曾眨眼。
这可是他们铤而走险,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抢回来的,这可是公然与朝廷为敌。
如今能顺利脱身已实属不易,竟又要将这么多金银珠宝送回去,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嘛,还不如不抢呢。
古珉罗盯着指尖缓缓转动的杯子,褐衣男子那一脸古怪的神情未能逃过古珉罗的眼角余光,半晌开口道:“不送回去,是想等着被抓吗?如今经此一闹,财物在城守的手里就这般丢了,他的面子如何能挂得住,定不会善罢甘休。
各个城门估计早已派人严密把守,这样显眼之物,根本无法出城。
况且,我们也并非为了财,这些东西只会成为我们即将执行任务的累赘。”
古珉罗这次是看准了延陵枧一行人没有带官兵,而且还有那么多路人相随,场面本就混乱。
如此一来,要从他们手里劫财,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又不会留下蛛丝马迹,那城守定然也不会想到中途会突发意外。
如果没有这些有利条件,古珉罗也不敢贸然出手。
“该如何还回去,就不用我说了吧?”
古珉罗扭头随意瞥了褐衣男子一眼,敛眉将杯中的半盏茶饮尽,优雅起身向门口走去。
褐衣男子目视着案几边缘那残留有莹莹水迹的杯盏,丝丝热气还在盏口袅娜。
平稳的脚步声在逐渐回响在门口,他拱手略略一拜:“属下明白。”
元文陵刚回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府门外便来了一个哭喊着要寻城守为他伸冤做主的粗布男子。
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天动地,回荡在府门口,很快便再次吸引来了一众路人的瞩目,将城守府门围了大半个圈。
他瘫跪在地,几个侍卫是一脸的为难,已有人进去禀报元文陵了,其余的轮番上前劝阻询问,然而那男子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那悲凉的哭声中相当忘我。
想要将他拉进府去,他又死活不肯,身子对着那几只扶他的手一阵挣扎,弄得那几个侍卫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元文陵亲自出来处理。
“城守大人啊,你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呜呜,我的两个弟弟死得好惨啊,你定要将那恶霸绳之以法呀!
如若不然,天理难存啊,呜呜……”
元文陵还未走出府门便远远地听到了这惨烈的哀嚎声,出来一看,那人哭得已是眼泪鼻涕混合着花色的头发糊了半张脸,一手攥着有些褶皱的状纸,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白石台阶,阶上血迹斑驳,在白色的背景中异常刺目。
如此看来,还真像是饱受了莫大的冤情。
随元文陵一同出来的还有延陵枧和府里的其他人,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大家都好奇的很。
延陵枧由两人扶着,两只臂膀重重的搭在两个奴仆脖子上,看起来并不轻松。
然而伤势再重,也压不住他那颗好奇的心,硬是要亲自出来看看。
元文陵递给侍卫一个简短的眼神,两侍卫马上在那人两旁而站,弯腰艰难地将人给扶了起来。
元文陵见扶起的人在经过片刻的极力平复情绪后哭声渐小,开口温和的询问道:“你有何冤情?慢慢说来。”
血液从那人手里一滴滴落下,他艰难地将手里那斑迹鲜红的状纸捋了捋,颤抖着双手呈现在了元文陵面前,断断续续的话语混在他那还在抽噎的声线中有些含糊不清:“我的两个兄弟,就在昨日早晨,被强行闯入府中的恶霸砍成重伤,昨夜不治身亡了。”
听他这样一说,阶下围观的人群皆是吃惊不已,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一阵闹哄哄。
府中的管事打眼将这街上黑压压一片人群一瞧,蹙眉大声制止道:“肃静,肃静!
没见城守大人正在问话,都各自散了。”
那些好事的围观者此刻哪肯听这管事的话,说让他们散去就散去,反倒还给了那管事白眼瞧。
不过躁动声倒是渐渐消匿了,只因他们还想竖起耳朵听听这件杀人案的来龙去脉,不想错过一个细节。
那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不擦不要紧,这一擦就更是骇人,手上渗出的血液在脸上沾染了大半,与那嗜血罗刹没多大区别。
他轻咳两声,继续抽噎着阐述道:“小人是江府的一个小小仆从,虽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身份低贱,但我也不能让我的两个兄弟白白丢了这性命,让恶霸逍遥法外。”
“究竟这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是啊,有事说清楚,我们绝不容忍恶霸横行!”
愤愤不平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嘈杂的声浪再次萦绕了他们头顶这片天空。
“昨日清晨,一群恶霸强闯进了我们府里,扬言要我们家大小姐给他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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