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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esp;&esp;褚洄之被那圈水色惊得连心脏都紧缩了下，他复又蹲下，温声道：

&esp;&esp;“怎么了？我拿错了吗？”

&esp;&esp;“没有，就是脏了。”

莫岁有些难为情。

&esp;&esp;“你别看我，”

他别过脸，想逞强，却连声音都颤抖，“我平时很少哭的。”

&esp;&esp;莫岁觉得很丢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掉眼泪，可越想自控就越控制不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在点心盒子里。

&esp;&esp;那两个橙子挞是彻底不能吃了。

&esp;&esp;褚洄之因担心微蹙的眉头略略舒展开，唇角泛起一点无奈的笑意。

&esp;&esp;他把莫岁膝盖上的点心盒子拿开，随后取出一张符篆。

&esp;&esp;他拉起莫岁的手，让莫岁把两只手摊平，把那张符篆横放在莫岁掌心。

&esp;&esp;那是张拥有存储空间的符篆，能存放点不多不少的东西。

&esp;&esp;比如，一盘橙子挞。

&esp;&esp;“橙子挞，都是你的。”

&esp;&esp;随着褚洄之话音落下，一整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橙子挞出现在莫岁眼前。

&esp;&esp;莫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要不是沉甸甸的重量是真切的，他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esp;&esp;眼底还未干的泪水因为莫岁的眨眼，霎时便要再次滚落。

&esp;&esp;褚洄之眼疾手快，伸手虚捧住莫岁的脸，不让眼泪落进甜点盘。

&esp;&esp;莫岁的泪珠滑落在他掌心，蓄出小小的水洼，晃晃悠悠像一汪清浅的湖。

&esp;&esp;“别哭了，这一盘再不能吃，就真的没有了。”

&esp;&esp;指尖轻轻擦去泪痕，褚洄之轻声安抚双眼通红的莫岁，自己的心脏也紧缩成皱巴巴的一团。

&esp;&esp;“你怎么把一整盘都带出来了，我又吃不下这么多，别人想吃怎么办。”

&esp;&esp;莫岁胡乱擦了擦脸，带着些鼻音道。

&esp;&esp;“嗯，可那是别人的事，我不想管别人。”

褚洄之不假思索道。

&esp;&esp;这句话令莫岁心弦猛然一颤，他猛地望向褚洄之，他实在没法再退缩逃避了。

&esp;&esp;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不管要付出怎样的努力、面临怎样的阻挠，他都只想跟随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确认正确的道路。

&esp;&esp;就当他是任性娇惯好了。

&esp;&esp;他就是不懂事，他就是想提要求，他就是不想远离褚洄之。

&esp;&esp;“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气？”

&esp;&esp;莫岁终于直言自己的私心，琉璃般的眼睛澄澈见底，水汪汪的，波光粼粼地望向褚洄之。

&esp;&esp;被这样一双眼睛殷切地凝视着，褚洄之连呼吸都要停滞。

&esp;&esp;就算确实有过伤心和不解，那些情绪也并不是对莫岁的责怪，而是在意识到二人身份悬殊、自己一时却没法逾越鸿沟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