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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温宁已并不觉得如何惊诧,“那要看为什么。
人生向前,尤其你是干这行的,应当明白后悔二字,最不顶用。”
“对,我以前从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片刻。
失误了补救,错过了寻回,没有时间后悔。
不过,那天晚上,看着你晕倒在我怀中,我突然后悔了……”
他沉默一会儿,“只有抱着你的时候,我才能感觉,我的手,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是温暖的。
还能觉察到,我是活着的……”
他蓦地将她揽腰环抱,清洌的气息环绕在她脖颈间,“温宁,我不想再放弃你了……”
他的力气很大,几乎是将她紧紧箍在怀中,毫无动弹的余地。
温宁心绪杂乱,这是为什么呢?究竟是情还在,他才会如此,抑或只是失去太多,不想再失去她?
如果是后者,她可以理解和怜惜。
可是,自己又成了什么?
似乎有不甘,但也无从指责。
她努力要从乐弈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又无从着力。
她有些恼怒了,压低声音喝道:“乐弈,放开我!”
乐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仅没有放开,反而加倍用了气力,将她箍得更紧,简直要透不过气来了。
就在这纠缠中,前方气喘吁吁跑来一个人,边跑边喊,“喂,你们两个,快去帮忙!”
跑近前了,乐弈一瞧,是守门的李老头。
李老头不期撞见这一对男女拥在一块儿,赶紧背过身,叫唤道:“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乐弈连忙放开温宁,整整衣裳,“老头子,发生什么事了?”
李老头这才回过身,将温宁打量一番,笑咪咪地说:“还能什么事,上回你们抓过的凤凰山土匪头子又来了!”
温宁惊讶,“韩铁锤?”
大清早的,他来特校干什么?
“对,就是那家伙!
非要闯进咱们学校,我一个小老头子,拦不住啊,现在又是早操时间,行动队打电话也没人接。
这都咋了!
只好让门值卫的几个小子先挡一挡,我亲自搬救兵。
瞧你们这边有人影,离校门最近,这不,真是抱歉——”
李老头越是可劲说抱歉,温宁越觉着难为难。
腹诽这看门老头果然滑头,他心里可乐得很呢。
她笑了笑,说道:“大爷,谁还不知道您啊,小小土匪哪能把您难住。
定是不想作主,拉乐队长挡刀枪!”
李老头翻着眼珠子,呵呵笑道:“小乐,从前我就给你算过,你命好啊,瞧这姑娘,多机灵!
怎样,凭咱爷俩的关系,帮不帮我挡刀枪?”
乐弈说:“还能怎样,您是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
三人快步来到校门口,果然看见韩铁锤在校门口跟几名佩枪的哨兵推推攘攘。
这些哨兵通常只在门楼上监视,是被李老头临时喝喊下楼帮忙的。
韩铁锤瞅见温宁走近,欢天喜地打招呼,“温宁妹妹,媳妇儿,你来了!
快让他们放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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