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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平从后面推了赵宇图一下。
人马很快集结完毕,杨远举着那根绑有血布的棍子走在刘恒的身后,再后面就是手持木矛的流民新兵和弓手队伍。
当刘恒带人到队伍末端,看到远处有一群官军缓缓朝他们靠近。
“列阵!”
刘恒当即大声喊了一句,自己手持腰刀站在队伍最前列。
在他身后站着杨远,棍子上面的那块沾了血的破布已经有些发黑,被风吹动下猎猎作响,颇有几分旗帜的意思。
两排弓手出现在长矛手的前列,一排蹲伏在地上,第二排直立站在第一排弓手的后面,两排弓手不管是哪一排,都是一手弓一手箭。
弓箭手和长矛手组成一支三百多人的战阵,除了被风吹动的旗子响声,再无人说话。
刘恒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慢慢靠近的卫所官兵,这些官兵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齐整,反倒像是流寇一样,混乱无章,没有丝毫队形可言,只知道一窝蜂的往前冲。
这些卫所官兵大部分拿着长矛,一小部分人身上穿着破旧的棉甲,更多的人手中只有长矛,连棉甲都没有一件,只穿一件破旧衣服,和流匪没什么两样。
刘恒带来的这些弓箭手大部分是边军出身,心理素质远不是身后那些长矛手可以比的,面对那些连甲都没穿的官军,心中更稳了。
陈寻平撇了撇嘴道:“这他娘的还是边镇的卫所兵,我看跟咱们这些流匪没啥两样。”
边上的赵宇图哆嗦着身子,结巴着说道:“普,普通的卫所兵就是一群会种地老农,跟边军比不了,卫所厉害的只有那些家丁和亲兵。”
“你哆嗦个什么劲,一群老农就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子,真是没用。”
陈寻平语带不屑。
赵宇图结巴着说道:“再,再怎么会会种地,他们也是官军,这些人的身后必定有千户一级的武将和亲兵家丁跟着。”
“怕什么!”
陈寻平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我是读书人,跟,跟你们不一样。”
赵宇图牙关都在打颤。
“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没用。”
陈寻平不再理会赵宇图,目光紧紧盯在靠近过来的官兵身上。
赵宇图想要辩解一句,可心中害怕的紧,身体实在抖得厉害。
“弓箭手准备!”
刘恒举起了右手,心中默数正一点点靠近过来的官兵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当对面的官兵进入八十步内,只见刘恒右手猛然落下,同时喊道:“第一排弓手,射!”
第一排弓手三十名弓手同时射出手中箭。
半空中只听嗖嗖箭矢破空声,一片箭雨落下,官兵一方纷纷被箭矢射中,仅一轮就倒下二十几人。
“第一排弓箭上弦,第二排弓箭手,射!”
伴随射字出口,又是一片箭雨落下,对面的官兵瞬间倒下十几人。
官道只有一条,官兵全都拥挤在了一起,弓箭手只要射箭出去没有不命中的道理,而且这些官兵绝大多数没有穿甲,只有一根长矛,对于射过来的箭矢一点抵抗能力没有,只要被射中箭矢就会扎进肉里,运气不好当场就被射死。
两排箭矢射完,官兵一方倒下了四十来人,原本冲在最前面的人群空了一片,可转眼又被后面冲过来的官兵填满。
不等这些官兵靠近,刘恒一遍一遍下令让弓手射箭。
两排的弓箭手轮番射出箭矢,居然让官兵无法抵进长矛方阵六十步内,基本七十步到八十步之间成了死亡禁区,不知多少官兵倒下。
一排一排的官兵倒下,后面的官兵终于知道害怕,一些被挤到前面的官兵开始往官道两侧的沟里面跳去。
六十名弓箭手一人射了大约十几支箭,有弓箭手开始准头不足,快到了极限,而此时官兵又往前推进二十多步,距离长矛方阵已经不足五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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