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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的女人显然比他沉稳得多,眼睛也不睁的蜷缩进公孙瓒怀里,与公孙瓒道:“此是贼人袭营,乃常事尔,将军你又何必着急?”
公孙瓒看着帐内腾腾映着的火光,分明比起常时凶险,听着杀喊声也是较之往日触目惊心,心下骇然。
他这里惊疑不定,突然听到怀里美人儿说出这句,心下不觉大恶,一手将她扫开,大骂道:“你这妇人知什么事?贼人袭营往日只不过一回,如今又是几回了?他们不过刚刚回城,我这里还没有歇一下,他那边又再次出城,岂是常事?”
美人儿也不想公孙瓒翻起脸来会如此无情,心里不觉一酸,哭将起来。
公孙瓒连日被陈诺开城夜袭,又被长史关靖劝着他让他早日撤兵,心下早是烦闷不堪,此事又因为眼前一事稀奇古怪,心里着恼不堪。
他此时还想要静静,不想被旁边美人哭得他有顿时大了起来,不由心下大恶,也不管其他,端起一脚,往美人儿怀里直踹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跟着触碰落地之声传来,过半刻,就再无声息了。
公孙瓒也没有理会,只是披衣而起。
他内里的动静也立即惊动了帐外的守卫,他们纷纷进帐来,为公孙瓒掌灯。
公孙瓒只问外面发生了何事,贼人来了多少,亲卫一时也不知道,只好是囫囵答了两句,也就立即派人下去查探。
公孙瓒一时睡不着,也就披衣坐在蒲席上了,静候外面的消息。
倒是那帐下亲卫稍稍呆了一阵,突然鼻子里钻进一股颇为浓重的血腥气,心下骇然,正不知何事,忽然转身一看,只见屏风后面淌出一滩殷红的鲜血来,不觉吃了一惊。
公孙瓒听到惊呼声,抬头一看,也是触目惊心,不觉眉头皱了皱,大骂道:“晦气晦气!”
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让亲卫绕到屏风后面将之处理。
亲卫答应一声,绕过帐来,只见榻下面横卧着一具藕白的躯体,不过,看她眼睛紧闭,头额流血,想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对于这具身体的诱惑亲卫是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连忙上前来,伸手一探美人儿的鼻息,这才发现早已没了。
他吓了一跳,将此事报给公孙瓒。
公孙瓒哪里有心思理会一个贱婢的死活,眉头只一皱,亲卫也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赶紧将之抬了出去,然后一面派人进帐来处理地上的污血,一面则更换着被褥。
公孙瓒手捧着竹简,耳朵里尽是帐外面传来的厮杀声,虽然不是特清楚,但听来却是触目惊心。
不时,那帐外派出去查探的士兵回来了,带给公孙瓒的消息仍是很模糊,因为一处处大帐被贼人点着,士兵乱窜,四处乱走,一时也弄不清楚贼人到底来了多少。
虽然不是很明确,但他们可以肯定的是,贼人来的不会太多,而且目标也是特明显,那就是各处的旌旗。
公孙瓒听来,方才是稍稍的松下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倒也不足为虑了。
不过让公孙瓒始终不明白的是,贼人三番五次冲营,为何老是冲着他的旌旗而来,这其中的用意又何在?
公孙瓒捉摸不透,也没有精力去琢磨这些。
他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头,方才叫让各营将军保持警惕,密切注意敌人动向。
在他看来,既然贼人是冲着他旌旗而来的,那么也就不足为虑了。
想来前时,贼人冲杀了一阵后,往往在他这方人马全力阻击之下,最终是会知难而退的,不怕他会闹出大的动静,是以暂时放下心来。
公孙瓒这里熄灭火烛,继续睡他的回笼觉,而典韦这边,则如一只愣头苍蝇,没头没脑的沿路放火,沿路拔旗,沿路冲杀。
贼人乱着,四处乱窜,摸不清典韦带来了多少的人马,倒是给了典韦一方一个绝佳的机会,直杀得贼人昏天黑地。
而典韦,也因为没有方向感,一旦杀将进来遇不到阻滞就不知进退了,一口气直接杀到了贼人前军腹心,杀得贼人四散而走。
他这边一面拔着贼旗,一面杀喊不停,倒是典韦身后众人因为拔了许多面旗,心也知足了,加上看看已是深入了腹地,四面都是贼人,如等贼人反应过来将他们包围厮杀,那就麻烦了,是以开始劝说起典韦来,让典韦见好就收,要不到此为之,咱们先撤出去。
典韦听部下们一说,原本是要同意的,但一想,又不对了。
他可是听说了,吕布一方得到的旌旗远远是他主公的数倍,就他手上这点加进去远远不够,要是不趁这个大好机会多捞一点似乎对不住公孙瓒了。
典韦想到这里,当下打消了撤退的念头,只带着头,让众人继续随他厮杀,不断攻击贼营,拔贼营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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