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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两人分别在帷帐后坐定，宫人喊了一声“上朝”

，朝会开始。

&esp;&esp;在朝臣们依次回禀政务的声音中，祝青臣与李钺一边听着，一边悄悄扭过头，偷看对方。

&esp;&esp;在第五次偷看的时候，两个人对上视线，被对方抓包。

&esp;&esp;祝青臣低下头，李钺摸着鼻尖，转回头去。

&esp;&esp;假装无事发生。

&esp;&esp;

&esp;&esp;一日，两日，三日。

&esp;&esp;五日，十日，一月。

&esp;&esp;祝青臣趴在窗前，掰着手指头，细细数着自己与李钺分开的日子。

&esp;&esp;李钺坐在寝殿中，在研读的话本上画正字，用来记录时日。

&esp;&esp;和对方分开之后，他们计算时日的法子就变了。

&esp;&esp;分开的第一日，上朝。

&esp;&esp;分开的第三日，试穿婚服，让针工局拿回去改。

&esp;&esp;分开的第十五日，第三次聆听长辈教导……

&esp;&esp;光阴如同流水一般，哗哗淌过。

&esp;&esp;不知不觉间，婚期临近。

&esp;&esp;祝青臣与李钺的婚期就在正月初一。

&esp;&esp;那个时候，他们两个挤在一起，翻遍历书。

&esp;&esp;暮冬时节，白雪皑皑，死气沉沉，李钺不满意。

&esp;&esp;初春时节，草长莺飞，但日子不够特殊，李钺不满意。

&esp;&esp;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情人相会，但李钺觉得太迟，他想跟祝卿卿以夫夫的身份过年，十年足矣，他不想再等一年，把未尽的等待再延续一年。

&esp;&esp;最后李钺亲自拍板，选定了正月初一。

&esp;&esp;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esp;&esp;凤翔民间有正月初一不成亲的说法，说是日子太大，恐怕新人年纪轻，压不住。

&esp;&esp;但李钺是真龙天子，祝青臣是太子太傅，他们可不是寻常新人。

&esp;&esp;他们压得住！

&esp;&esp;正月初一就要大婚，因此，除夕这晚，祝青臣也没和宫人们一起守岁，早早地就洗漱好，爬上床去睡觉。

&esp;&esp;守夜的宫人在外殿烤火，小声交谈。

&esp;&esp;“太子太傅明日要穿的喜服拿去熨了，拿回来没？快挂起来。”

&esp;&esp;“那两个琉璃盘子是绿色的，不好看，快拿去换红色的。”

&esp;&esp;“嘘——小声点，太子太傅睡了么？别吵醒他。”

&esp;&esp;——“还没呢。”

&esp;&esp;内殿里，祝青臣枕着手，侧躺在床上，在心里应了一声。

&esp;&esp;明日大婚，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esp;&esp;相反的，他还希望外边的宫人多说说话，陪他解解闷呢。

&esp;&esp;但宫人们不遂他愿，说话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像是隔了一层，最后消失不见。

&esp;&esp;祝青臣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