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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琰说完这番话,观察着桑祈的表情,心里颇有些得意。
生气吧,生气吧,就是要激怒你,让你野蛮的本性暴露无遗!
他可是听说了,皇上允许她来国子监是有条件的。
这第一是要穿男装,第二是要好好做功课,第三便是不能惹出事端。
如三者触犯其一,也就不必再来了。
想到最好能让桑祈因为生气而和自己打起来,然后此事再传到皇上耳朵里,顺利把她国子监里赶走,他就好期待。
你不是费了好大力气进来么,哼,既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桑祈有点无奈,“反正也看不上,拒了不是你好我也好么,琰小郎还跟这儿置什么气。”
“你……”
闫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个女人堵成这样,脸一扬,怒道:“那也得是小爷不要你,不能是你不要小爷。”
“我这不是帮你省事儿么,不必客气。”
桑祈被他的逻辑打败了,快走两步想要落跑。
不料闫琰铁了心地要找茬,上前一步,便捉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桑祈蹙眉回望,有点不高兴。
闫琰剑眉一扬,得意地笑了,等着她发作。
可惜桑祈还没有他想得那么飞扬跋扈肆无忌惮,深吸一口气,便没再说话,只皱着眉头看他,思忖着怎么能既不把事情闹大,又顺利逃脱他的魔爪。
看热闹不嫌事儿多的群众中,也有给闫琰帮腔,指责她一个女孩子家性格太差,太眼高于顶的,少不得也有跟闫琰遭受过同样待遇的同病相怜者。
国子监门口的路本来就不宽,如今围了一群人不走,还有好几家马车候着,显得颇为拥堵吵闹。
距离皇帝所说的惹出事端,可能只有一步之遥。
僵持中,桑祈觉着必须要有什么对自己有利的变数发生才行。
可这变数怎么创造呢?
说来也巧,出恭良久的卓文远终于适时出现,语气略显惊讶地问了一句,“桑二?你怎么还没走。”
桑祈和闫琰齐齐向大门处看去,只见卓文远一点不适都没有的样子,一身淡青长袍,好像一根修长挺拔的竹,端正地立在门口,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熟面孔——晏云之。
而这位仁兄明明只是清冷如雪地站着,什么话都没有说,闫琰却脸色变了几变,下意识地放开了桑祈,面色泛红,尴尬地行了个礼,好像做错了事被人抓了个现行的孩子般,唤了句:“晏司业。”
晏云之应了一声,缓缓道:“放学了还围在这里做什么,散了吧。”
说完便步履从容地从众人中间走过。
大家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虽然意犹未尽,但也都面面相觑,当真陆续散了。
闫琰一直保持着谦恭有礼的姿态,待到晏云之走过自己后,才抿着唇,狠狠瞪了桑祈一眼,似乎在说“改日再找你算账”
,而后拂袖大步离去。
晏云之出现后,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叫害怕吧?桑祈眨巴眨巴眼,觉得简直匪夷所思,闫琰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造型,居然会怕晏云之?
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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