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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湑脸上刷地烧起一片红·潮,他微仰着头,两只手还放在江余肩上不敢动,浑身每块肌肉都僵紧着。
“带伞了?”
江余也没退后,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颤·动的喉结那里。
“没,没有。”
雷湑干咽了几下口水。
“你在紧张什么?”
江余勾起唇角,戏谑的视线在他他带有一点青渣的刚硬下巴上游走。
雷湑的眼睛乱瞟,脖子上的热度还在攀升,没法消停,让他很想找个地儿拿凉水冲冲。
“别愣在这了。”
江余从口袋掏出钱数数,塞一张一百的到雷湑手里,“去给我买包烟。”
雷湑从小卖铺回来,没把整包烟给江余,只从里面拿出一根递过去,直盯着他,“抽多了,不好。”
“你比你妈还啰嗦。”
江余古怪的扫向一脸严肃的男人,叼·着烟噗哧笑一声。
雷湑抿了抿唇,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江余头上,江余的发顶蹭·着他的肩窝,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短暂一瞬的亲近,围绕在两人中间的气氛有点尴尬窘迫。
那根烟有一半被雷湑抽了,江余受不了刺鼻的劣质烟草味。
尽管毛毛雨一直没停,但是他们回去的时候步子是轻松的,江余是确定了他对雷湑的影响力。
至于雷湑,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贴着他的人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那股暖暖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晚上八点多,雷老太屋里的那盏用了多年的煤油灯还是亮着的,她听到门口的动静就撩了帘子出来,在看到站在雷湑身边的落汤鸡时,懵了一下。
“大湑,你白天一天不见影子,是去县里了?”
雷老太问了句眼睛能看到的事。
雷湑脱掉身上湿·答·答的外套甩椅背上,卷起袖子低头嗯了声。
雷老太估计有点受刺激,她扶着桌子坐下来,手指着浑身滴水的江余,“他不是送走了吗?”
雷湑去拿了挂在绳子上的灰色干毛巾给江余擦头发上的水,江余打了个喷嚏,他抬头,把脸凑过去。
这样的配合似乎顺其自然,雷湑想这么做就做了。
望着儿子那么伺候一人,雷老太震惊的又懵住了,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轻微发抖,拉下的眼眶都发红了,可能是被气的。
“你,你进去。”
雷湑把江余冰凉的手擦擦,低声说了句。
江余一离开,堂屋就剩下雷家母子。
“大湑,你是不是越大越糊涂了?”
雷老太瞪着雷湑,气冲冲的喊,“他多大了,还需要人擦脸,你把他当儿子养不成?”
儿子?雷湑换鞋的动作顿住,他没把那个人当儿子,之后他微微敛下神色,那当什么?
“问你话呢!”
雷老太气的在雷湑背上拍了一下,“你们老雷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闷葫芦,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响·屁。”
满脑子都是“我把他当什么”
的雷湑把雷老太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吹一吹,没了。
雷老太语重心长的说,“妈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正月你就要跟雪梅办婚事了,家里地方也不大,等孩子出来,就更……”
“不结婚。”
雷湑皱眉。
“不结婚?难不成你要学村里那王跛子打一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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