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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时候,三人在约定的那座小山上汇合。
谁都没有率先说话,但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答案。
一无所获!
三人默默的靠在那里,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即使想要努力的挤出笑脸,但却无法掩饰心中的失落,大家都是如此,彼此心中也清楚,又何必掩饰呢?
这座小山的高度不过两三百米而已,他们坐在山顶,勉强能够远眺。
那一条数百米宽的峡谷分外的醒目,就像是大地上一道伤疤一样。
现在即使是满目的疮痍,也无法跟他们心中的疮痍和压抑相比。
徐少棠默默的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山下的峡谷,脑海一片凌乱,一张张的笑脸像幻灯片一样从他的脑海中划过,每一张笑脸,都刺激他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自从认识徐少棠以来,宁山还是第一次看到徐少棠如此的失落,他也想不到什么话唉宽慰徐少棠,轻轻的拍拍徐少棠的肩膀,幽幽道:“休息一下吧,明天继续!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我们搜寻!”
“嗯!”
徐少棠点点头,默默的闭上眼睛靠在那里,他很想睡一觉,或者大醉一场,但现在,两者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第二天,他们一早便各自出发。
晚上汇合,依然一无所获。
第三天、第四天……
整整十天过去,他们几乎已经搜遍了噬骨魔海的每一处,但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收获。
这个时候,三人的脑海中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两个字:放弃!
该放弃了,现在也算是到了黄河,也该死心了。
接下来,就是该静下心来,抛开一切的杂念努力的修炼了。
这已经是他们没得选择的选择!
“你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去走走。”
徐少棠缓缓的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疲惫。
“一起吧!”
宁山微笑道:“反正我们也没事,也想去随便走走。”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徐少棠拒绝了宁山的好意,纵身一跃,径直往那峡谷之中飞去。
常年的风沙侵蚀,这这条峡谷都被风沙掩埋了很大一部分,很久以前,这峡谷下方或许有条河流吧,但现在,这峡谷之中只有黄沙,让人极度讨厌的黄沙。
徐少棠缓缓的落在峡谷中那软绵绵的黄沙之上,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可能刚落下来,就会直接被黄沙掩埋了身体。
徐少棠走在沙面上,缓缓的挪动着脚步,这条峡谷与噬骨魔海的其他地方也没有多少区别,那穿过峡谷而过的狂风甚至比外面其他地方更加的猛烈。
干燥的风卷起黄沙和灰尘吹在徐少棠的脸上,徐少棠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只是心中却始终难以坦然的接受自己的处境。
徐少棠不断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内心一片烦躁,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里修炼下去吗?
徐少棠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这个问题,即便当初初入北域的时候,他也没有现在这么六神无主,有些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是好事。
那时候的他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但现在,他知道太多东西,却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想着想着,徐少棠的脸上突然露出一股暴戾的气息,整个人变得无比的狂躁。
“炎稷!”
徐少棠陡然发出一声怒吼,杀气腾腾的看着天空。
自己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拜炎稷所赐!
要不是炎稷千方百计逼着他踏入生死门,他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杀!”
暴怒之中,徐少棠的眼前仿佛是出现了炎稷的身影,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炎稷,一道狂暴的真气迎着炎稷的虚影斩杀而去。
狂暴的真气瞬间撕裂了炎稷的身体,但眨眼之间,炎稷的身体却又重新合拢。
风沙之中,炎稷的嘴角露出丝丝不屑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陷入困境的他。
“杀、杀、杀!”
徐少棠身上的杀机越来越浓,那暴虐的气息让他看起来犹如洪荒猛兽一般,狂暴的真气不断的挥洒而出,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炎稷!
炎稷的身影不断的在他的眼前消失又重新的出现,无论他怎么攻击,炎稷却仿佛就是杀不死,炎稷每次消失再出现,他脸上的笑意便浓上一分,最后逐渐的变成了放肆的大笑。
听着炎稷那刺耳的笑声,徐少棠身上的戾气更重,一团黑气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徐少棠的双目也越来越红,仿佛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怪兽。
就在此时,一团紫气突然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随着紫气的出现,他缠绕在他身边的黑气逐渐消散,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在黑气消失的一瞬间,炎稷的虚影也从徐少棠的面前消失,徐少棠那血红的双目逐渐恢复正常。
“徐兄弟!”
一声惊呼将徐少棠唤醒,徐少棠猛然一个激灵,回过头去,却见宁山和容句正在不远处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徐少棠疑惑的看向两人,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这这里发狂的时候我们就来了,可我们怎么叫你都没反应。”见徐少棠逐渐恢复正常,宁山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刚才好像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
想着刚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场景,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周围,徐少棠兀自摇摇头,有些后怕的说道:“不是走火入魔,是我之前吞噬的戾气在我心神错乱之际的反噬!还好我有太初紫气护体,不然,可能就要被戾气吞噬心智了!”
果然还是心境修为不够,这才让那戾气有了反噬的机会。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宁山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事了!”徐少棠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刚才想到要困在这里,心中特别烦乱,这才被戾气反噬,现在发泄出来就没事了!放心,我……”
“那是什么?”
徐少棠的话还未说完,容句突然指着他身后那片狼藉的土地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