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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秦国柱的话,徐少棠微微汗颜道:“秦老这话言重了!其实真要算下来,其实是所有人都在帮我和穆天策擦屁股,毕竟,要不是我们两个中了小智的计,便不会有这一大堆的事情发生。”
这其实也算是一个他不敢贪功的原因,魔族入侵的罪魁祸首还是他和穆天策两个,所以,如果非要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的话,那么,应该他们向所有人去说。
所幸魔族入侵最终还是被他们成功的阻止了,不然,他和穆天策的罪过可就真大了。
“我们吃饭呢,你小子能不能别说什么擦屁股之类的话?成心恶心人是不是?”秦国柱瞪着徐少棠道:“现在也算是皆大欢喜,今天就别在这里说这些客套话了!咱们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的吃菜,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对,今天咱们只管喝酒吃菜!”赵汲笑呵呵的说道:“酒菜我都带过来了,现在正热乎着呢!”
他们说话的时候,赵汲的保镖已经从车上将酒菜端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这些菜都是用定制的箱子装着,当箱子打开,扑鼻的香味便涌入大家的鼻腔中。
看来终究还是尝不到老莫的手艺!徐少棠心中感慨不已的说道。
看来赵汲老爷子他们也是早有准备的,知道老莫现在是无心给他们做饭菜了,所自己带着东西就过来了。
不过,越是这样,他心中越是疑惑,那么多地方不选,秦国柱为何偏偏选择顾园,他总不可能只是顺道抽空来看看秦纵横吧?
他越想越觉得古怪,心中暗自思忖道,他们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饭菜上桌,作为这里年纪最小的人,徐少棠主动替四人倒上了酒。
“这杯酒,我先敬你!”秦国柱端起酒杯,认真的向徐少棠说道。
“秦老,咱们这就没意思了吧?”徐少棠也跟着端起酒杯,苦笑道:“咱们大家就别说敬不敬酒的话了,要是让别人听到,非要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不可!既然你们几位相邀,我今天就陪你们好好的喝两杯吧,咱们就当是庆祝咱们成功的阻止了魔族入侵,如何?”
真要敬酒,也该是他敬这几位,不过,本来说好只是喝酒吃饭的,要是非要敬来敬去的,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大家能开开心心的坐在一起喝上几杯就已经足够了。
秦国柱也明白徐少棠的意思,笑着点点头道:“好,那咱们就不谈这些了,来,喝酒!”
“喝酒!”
龙将和赵汲也豪气万丈的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只有老莫的动作慢了半拍,他默默的端起酒杯,向着秦纵横的坟墓所在的方向微微举杯,然后才默默的喝干杯中的酒。
看着老莫的动作,众人纷纷一呆。
如果要说忠仆,老莫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而且,老莫甚至都不算是秦纵横的仆人,在秦纵横的眼中,他一直将老莫当成朋友,也是因为这样,即便他已经去世了好几年,却依旧活在老莫的心中。
秦纵横以诚对老莫,也换来了老莫的忠心耿耿。
“老莫!”秦国柱抬起满是皱纹的手,重重的拍在老莫那消瘦的肩膀上,微微动容道:“辛苦你了,谢谢你为我家纵横所做的一切!”
老莫缓缓的抬起自己有些浑浊的双眼,面色麻木的说道:“为秦先生做任何事情都辛苦!秦老言重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替秦先生做点事情,我很满足。”
他兑现了自己当初的诺言,秦纵横活着,他就为秦纵横做菜,秦纵横死了,他就替秦纵横守墓。
这些年,他一直默默的在这里陪着秦纵横,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精神归宿,也是他唯一的信念。
“有个这样的儿子,我也很满足!”
秦国柱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即使秦纵横做了错事,但他依然为秦纵横而骄傲!
秦纵横最大的错误便是以偏执的态度对待徐少棠这样的武者,而其他方面,秦纵横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过错,甚至还在死之前制定了削弱那些国家的计策,并且都获得了成功,从一点上来说,秦纵横确实配得上他那个一代天骄的称号!
说到秦纵横,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哀叹。
即使秦纵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每个人的心中依然都无法完全放下。
能够让自己的敌人都对自己恨不起来,秦纵横泉下有知,也应该感到满足和骄傲了。
注意到大家的兴致都不怎么高,秦国柱故意将自己的筷子打落在地,在弯腰去捡筷子的一刹那,他已经悄悄的拭去了眼中的水雾,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微微的笑容。
“好了,咱们就先别说纵横了!”秦国柱有些僵硬的笑道:“先喝酒吧,等喝了酒,咱们去看看他!”
“对!”龙将点点头道:“我也好久没来看这孩子了!这次正好可以让这孩子看看我站起来的样子!”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喝酒!”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再在秦纵横的事情纠缠下去,这酒可就真是没法喝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这酒喝完,大家一起去看看秦纵横。
既然他们都发话了,徐少棠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他也好久没来看秦纵横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将秦纵横当成过敌人,虽然秦纵横一直将他当成敌人。
从破败的棚屋向外面望去,那小湖边上的垂杨柳的叶子已经泛黄,依稀间,徐少棠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在湖畔垂钓,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雄壮浑厚的唱腔。
“长刀大弓,坐拥江东……”
清风吹来,那模糊的人影却又消失不见,举目远眺,那被清风吹皱的湖面上,一男一女似乎正依偎在一起,在那湖面上轻轻的泛舟。
就着眼前那依稀的影子,徐少棠轻轻的举起酒杯,兀自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那湖面上相互依偎的男女回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然后再次依偎一起,犹如神仙眷侣一般泛舟而去,最终消失在满是涟漪的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