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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5.悠悠岁月(62)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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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岁月(62)

    “不会是我哥的。”何小婉带着何三姐上门,说的就是这事。

    何三姐当初闹, 也是想把她嫂子弄臭, 没想到把亲哥哥给折进去了。这事她接受不了。

    当时就是想把嫂子那假慈悲的嘴脸给揭露出来, 没想到自家妈真是被害了。她闹着要开棺, 主要是自家妈身上的伤,“以前我妈也跟我说我嫂子不好,但我嫂子在我面前表现的真的挺好的。那身上的伤, 我嫂子说是我妈在炕上急的想动,抓这里碰那里自己给撞的。我也信。至于说身上的褥疮,说实话,有几个瘫着的人身上没长这个。就是我伺候我亲妈, 都不能保证说伺候的亭亭当当的一点都没有。在这事上咱当闺女的不能在跟前伺候,就不能挑嫂子的理。可后来, 这猛不丁的就来报丧说,说人没了。瘫了那么长时间,久病的人嘛, 这种事谁说的准……我没多想呢, 我家孩子就说了,上次赶集跟同学去镇上,还花了五毛钱买了两根油条说给她姥送去, 结果进了大门家里没人, 他就直接往他姥的房间去了。结果到了房间门口, 人没进去呢, 就听见他舅妈骂他姥呢, 他从门帘里看了一眼,说是他舅妈掐他姥,还打他姥的耳光呢。我一听这话,再回娘家一看,这还没烧纸呢,人都装殓了,连棺材都封了,你说我会咋想。我想着,肯定是我嫂子怕我们这些闺女给我妈洗身上穿戴的时候看见那伤的。我都悔死了,咋就不信我妈呢。孩子也是,吓的回来不敢言语。我就觉得得给我妈讨个公道,把这事给闹出来。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心是真狠啊。可这要说是我哥干的,我不信!我哥真不是那狠心的人。”

    “问题是,这到底是你哥还是你嫂子,这根本就检验不出来。”林雨桐皱眉道,“你哥跟你嫂子也肯定是统一口径的。审不出什么来。”

    “肯定是我嫂子啊。这杀人是要偿命的。”何三姐抓住林雨桐的手,“桐啊,真没法子?”

    “你得想想,你哥家几个孩子,如今最小才……几岁,我记得不大吧……”林雨桐问道。

    三个孩子,前面两个闺女,大的十二了,小的八岁。超生要了个儿子,还没过周岁。当时生这个孩子的时候,还是何小婉带着她大嫂过来找林雨桐,说叫给想想办法的。后来还罚了八百块钱还是多少,户口给上了。却不给分地。

    何三姐说了情况,就不解的看林雨桐:“……问这个……啥意思?”

    林雨桐就说:“假如这事不是你哥干的,那他为什么要认罪?孩子太小了!这么小的孩子,换做你,你是放心给你爱人养,还是你自己养?”

    这么小的孩子,当然是离不开亲妈了。

    当爹的侍弄不了孩子的。

    “这不就对了。”林雨桐两手一摊,“事发了。两口子的想法是一样的。孩子怎么办?你嫂子不会认,她心里惦记着孩子呢。你嫂子不认,你哥就会认。这点默契两口子还没有吗?再说了,你哥冤枉吗?不冤枉。如果不是他动手的,那他至少是知情者。要不然不会瞒到出殡。要真追究起来,你嫂子杀人,你哥包庇,谁也逃不了。而如今,你哥他一力承担了。一个人逃脱了,孩子才有靠。况且,现在真要追究你嫂子的包庇罪虐待罪等等的罪责,人也关不进去。孩子不到一周岁,你嫂子还在哺乳期。最多就是监视居住,并不影响生活。过了哺乳期之后……那时候再说……你得考虑的问题就是,你哥这三个孩子……如果你嫂子被判刑,过了哺乳期之后……这三个孩子可能还得你来抚养……当然了,三个呢,也不会全叫你管,孩子的舅舅们也是亲近的亲人……”

    啊?

    这是何三姐压根就不懂的事。

    事就是这么个事。何大哥认了,细节说的跟法医鉴定一模一样。至于说当时捂嘴用的枕头被褥,办丧事的时候,早就借着烧纸给烧了。一点证据都没有。

    掐人留下痕迹是没错,不管是追究何大嫂什么罪,这里面都有一个哺乳期的问题。况且何大哥还说掐喉咙是他教唆妻子的。妻子要是不从,他就会拳脚相加,不敢不打,不敢不掐。

    谈起动机,何大哥说他恨自己的母亲。早盼着母亲死了。

    说母亲当年干了很多丢人的事,叫他抬不起头来。

    这事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婶子,当年也是豁的出去的人。男人没本事,身子不好。家里没劳力,赶上六十年代吃不饱的年月里,怎么办呢?偷!偷公家的。

    那时候是有巡逻队的,都是村上的壮劳力。

    远远看见这婶子在偷庄稼,喊上一嗓子,要上前抓人。这位婶子不愿意被抓啊,抓了就得被关起来批|斗,家里的男人和孩子还等着吃饭呢。

    怎么办?不都是男人吗?

    她直接把裤子一脱,衣服撩起来,“你们谁敢过来,谁过来谁就是耍流氓。”

    你说一女人这样,谁敢上前去?

    她倒是从容的把衣服收拾好,拿着偷来的东西就回家了。

    当时她的孩子也都渐渐到了懂事的时候了,人家背后咋说他妈的,孩子肯定也都知道。

    对孩子的心理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个真说不好。

    但只要换位思考一下,换做谁碰上那样一妈,打小就听各种关于亲妈的香艳故事。这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因此,这位把这些往事一说,所有人都会觉得,他说恨他的母亲,这话是有几分可信的。

    哪怕当年是有那么多不得已。

    没有证据,只有口供。口供跟尸检相符,又有杀人有动机。

    这案子就这么判了。

    判了无期徒刑。何大嫂判了三年,因为在哺乳期,监外执行到哺乳期结束。

    这事太恶劣了,因此判的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判决结果就下来了。

    都说做儿子的不可能掐死母亲,肯定是替他媳妇顶罪了。那谁知道呢?

    反正就是那么一码事。

    等判决结果下来了,都等着看何大嫂能逍遥到啥时候,毕竟再有两月的时间,哺乳期就算是结束了。

    清宁问林雨桐:“肯定是儿媳妇干的吧?”

    或许是儿媳妇干的,比听到亲儿子杀了亲妈叫人更好接受一些。

    林雨桐摇头:“谁知道呢?犯罪的时候,也可能是猛地一瞬间,心里的恶被无限放大了。过后他后悔不后悔?肯定也后悔,也害怕了。这样的人,或许平时看上去就是一个好人,谁都觉得是好人的人。”她跟孩子说,“所以啊,别轻信谁。这种人一辈子真遇上这么一个,那这辈子算是毁了。”

    于是林雨桐发现,自家闺女会晨练和练武的事,特别的上心。

    不仅是早上起早跟着跑跟着练,晚上自己还在巷子里跑圈,拉着严格一起。

    严格这小胖墩,被这么练了半个月,明显是瘦了。

    而自家闺女呢,在学校秋季运动会上,拿了个长跑的第一名。

    回来很有些嘚瑟。

    啥第一都得过,就是跑步的第一没得过。

    小老太就说清宁:“姑娘家,你还是在人前给我装出个淑女的样子来。”

    致力于培养出一个谁见了都得说是大家闺秀的女孩子,结果这孩子一撒出去,教的那点东西全给扔了。

    小老太一说,清宁就双脚并拢,手交叠着放在身前,然后微微欠身:“是,我记下了。”

    完了脚步轻盈的踩着节奏,往楼上去了。

    走了一半,见小老太转身看电视去了。

    这才冲着林雨桐做鬼脸。小长腿迈出去,一步能走俩台阶,转眼不见人了,不知道去书房干啥去了。

    林雨桐笑了笑,收回视线陪小老太说话。

    小老太盯着电视看红楼梦呢,八七版的,只要重播,她就看。二楼还有一台电视,清远在上面看呢。小屁孩爱看动画片,清宁喜欢看最近电视剧播的那个叫李师师还是什么的。

    反正是三个常在家看电视的,恨不能一人一台电视不相互干扰才好。

    林雨桐每天不管多忙,都会腾出时间陪小老太,不管是说话还是看看电视。

    小老太一边盯着电视,一边说林雨桐:“要是何家那边,再找你托关系,不想叫那何家的媳妇坐牢,这事可不能干……”

    我傻了才去干涉司法公正。

    “……再说我也没那能耐啊。”林雨桐给小老太剥香蕉,“再说了,人家也不用求情了。”

    咋的了?

    小老太终于从林妹妹宝哥哥的身上把眼睛给拔出来,瞧了孙女一眼。

    林雨桐就笑,您这可真是舍得看我了?她跟小老太八卦:“上回我三嫂过来,问我三哥打电话回来没?跟我说了,她家那大嫂啊,也是个能耐了。直接找了个男人上门了,那男人不是啥灵性人,不知道是为啥脑子有点不正常,整天在街上晃悠……”

    小老太知道那人,“不就是街西头老张家的小儿子,上高中上了一半给疯了……那孩子年轻吧……不到三十?”

    林雨桐点头,“对!就是不到三十。这何大嫂啊,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这张疯子给弄家去。如今住一块呢。估摸着是打着再生一个的打算的。”

    嗯?

    小老太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啥意思啊?这是不想坐牢啊。”

    对的!

    “张疯子家里的人说了,他儿子又不是啥遗传病,就是上学的时候没被推荐上大学,给受了刺激的。是有生育的权利的。”林雨桐把香蕉递过去,“村里谁懂这个。反正何大哥何大嫂没结婚证,进去了也出不来了。找了男人上门,能当苦力还能借着这事躲上两年。何大嫂估计是这么打算的。”

    小老太咬了一口香蕉,冷笑一声:“进去是苦三年就出来了。这么一折腾,弄一疯子在家,还给疯子生个孩子,大概还会生第二个……她这后半辈子过的怕是要比坐牢苦的多。也是个无期徒刑了……比无期徒刑还惨吧。人家监狱现在不都不兴折磨犯人了吗?至少在里面干活能吃碗消停饭啊。如今她这事弄的……看着吧……她这罪受的,不到死都不算完……”

    谁说不是呢?

    她这时候想着只要不进去,就能照看自家的孩子。啥恶心的事,肮脏的事都干了,这跟当初她婆婆想办法叫一家子不饿死的想法,有啥不一样呢。

    小老太就说:“这人啊,得信善恶终有报。得信轮回!”

    现在的何大嫂像是在走她婆婆走过的老路。

    “所以啊……桐啊……这做人做事得对得起良心……”她怕小两口当官走偏了方向,“咱不图钱,不图利,把名这东西也看淡些。不看重名利了,在名利场上,也就跌不进去……”

    都说的是实在话。

    正说话呢,外面响起了喇叭声。

    林雨桐一愣,谁啊这是?

    开了大门,借了路灯能看见四爷从一脸崭新的皇冠车上下来。

    这车型其实丑的很,四方疙瘩一样的头,浑身线条硬的很。见识了后世的车之后,就知道这车的模样有多丑了。

    因此林雨桐脸上先是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来。

    把坐在车里的司机给看的牙疼。这车还嫌弃?林局的要求未免太高。

    “县里给配的。”四爷指了指车,“要不要上去试试。”带着戏谑的语气。

    林雨桐摇头:“不用,我等着给我配车呢。”

    事实上四爷这车算是县上的奖励了,拉了那么多的投资,完了盈利了。县里的财政都跟着宽裕了。领导都配车了嘛,像是这种有突出贡献的,当然也得配一辆,才显得公平。

    这里面是没林雨桐什么事的。

    二楼上阳台的灯亮起来了,俩小脑袋从阳台上伸出来。

    “能坐吗?”清远有点跃跃欲试。

    四爷脸一拉:“公车不能私用。”

    清宁扒拉她弟弟的脑袋:“看!不听姐姐的话挨训了吧。”

    四爷说不公车私用就不私用,孩子上学按说是顺路的事,捎过去总行吧。

    他真不。

    骑自行车带着孩子送到学校,然后把车子寄存在学校。司机上学校门口接他,下班送到学校门口,他取自行车,然后带孩子回家。

    就是这么一道特别费事的流程。

    严格他爸,人机是县领导吧,属于班子里面的成员。自然也是配了车了。

    看四爷这劲吧,他的车直接停家门口,拽了清宁就把孩子塞车上了,“我接送行吧?”

    四爷又不愿意。

    最后怎么办呢?

    车自家也用,但是超出公事的油费自家出,另外一个月给单位缴纳一定量的车辆折旧费。

    这事一出,大家都说好。

    用车的领导心里也没负担了。

    组织部门和纪W把这事细化之后,形成了制度。

    谁也不在乎那么一点钱,但叫下面的人看着觉得舒心了,用的人呢,也放心了。

    于是,没车的林雨桐也有了车接车送的待遇,每天上下班不用骑自行车了。

    副局就说了,“等咱的钱回笼了,先买车。”

    林雨桐但笑不语,买车这事真不急。

    这段时间忙着注册商标的事呢。

    矿泉水厂那边四爷把它公司化了,就叫同立古泉。

    卫生巾这边了,林雨桐征求大家的意见,结果投票最多的名字是‘三八妇乐’。

    谁给拟定的这名字?

    一个个的还觉得挺好?

    “土的很!”林雨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回我不打算民主了,我打算集中一回,名字的事我定。叫什么我再想想。”

    下面哄堂大笑。

    最后取了个名字叫‘舒宁’。

    这么一说,听起来是比‘三八妇乐’好听一些。

    等下了生产线的卫生巾包装好,准备起运投入市场的时候,天已经冷了。

    北风呼呼的。

    半夜门被敲响了,林雨桐还都以为是风刮动了门环。

    四爷起身,穿着军大衣,裹的严严实实的,“我出去看看。”

    他下楼林雨桐也不能安心啊,干脆也起身,披着衣服就下去了。

    结果大厅的门敞着,四爷跟裹的像狗熊似的男人往家里搬东西呢。

    “三哥?”看那身形有点像啊。

    老三嘿嘿一笑,扭脸过来把包着脸的围巾给扯下来,“桐啊,把你吵醒了。”

    “还都没睡呢。”她搭话,“那什么……没吃饭吧,我给你下碗面去……”

    “成!”老三一点也没客气。又出去帮忙了。

    都是啥东西啊,堆了半客厅。

    家里有挂面,从暖气跟前的火盆里掐了一把菠菜叶子,又顺手拽了蒜苗,就去了厨房。老三的饭量自己是知道的,一碗面肯定不够,得一盆面。

    面条下出来,伴着油放在篦子上。炒了豆腐肉沫臊子勾兑了半盆子汤。另外切了蒜苗香菜,又拿了酱菜泡菜,给端出去。

    那边老三和四爷把东西搬完了。老三头上那围巾围的跟大妈似的,从头上搂住,绑在前面下巴颏下面。军大衣上也脏兮兮的,脚上还是单鞋。

    四爷叫老三去卫生间熟悉,“顺便洗了澡……”

    林雨桐上气拿了四爷半旧的衣裳出来,递过去。家里没新的。

    兄弟们曾经胡乱拉着穿衣服,谁也不嫌弃谁嘛。

    这位就直接去熟悉了。

    林雨桐又把四爷早就不穿的棉布鞋给拿出去,等老三出来的时候就问:“咋不买双棉鞋啊?这大冷的天。”

    洗澡出来看老三,这位是瘦了一圈了。

    一边擦头一边道:“南边暖和,回来就不行了。越是往北走,越是冷。趴在火车上……”

    趴在?

    林雨桐一边端饭一边道:“没买票,又是扒着火车回来的?”

    老三点头,坐过去吃饭,“带着这些货啊,你知道扒火车多不容易。每次换车像是打仗。就这货都折损不少呢。找了当地的搬运工帮着给咱把货扔车上,有老实的,拿了钱办事,没昧下咱的东西。也有那王八蛋,拿着东西看着车走,就是不往上扔。丢了三包货呢。给我心疼的。要不是脑子抽了,把所有钱都换成货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这可比车钱贵多了。”

    这种天,带着货从南到北的扒火车,趴在火车顶上,那得多冷啊。

    遭罪了。

    而且遭的罪远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有钱雇人搬东西,就没钱买车票?

    这里面肯定还有事,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说罢了。

    将一把挂面都吃了,才觉得饱了。坐过来说话:“坐车坐到省城,找了一辆过路车捎到县城,货就下到巷子口。”

    “那你就该那个时候过来叫人啊。”林雨桐收拾碗筷就埋怨,“从巷子口到家门口好几百米呢。一趟一趟的运……”累死个人了。

    老三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其实车在下午就能到县城的。他是再城外就下车了。等到了晚上又挡了车,赶在半夜的时候才敢来敲门。

    两口子当官的嘛,弄这些个东西,再有啥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

    这次也是身无分文,实在没办法了。不是没想过运回镇上去。

    可这事啊,他暂时不想叫何小婉知道。要不然下次出来,很可能又是没本钱。她可能觉得无本的买卖这样赚钱就挺好的。但这有本钱了,完全可以叫那边给发货嘛。不用这么折腾,进出货也快。

    这道理跟她说不明白。

    “货搁在家里搁一天,明天晚上我过来搬走。”想等着大家都睡了,没人注意的时候搬走。明儿出去临时租个房间,先当库房用着吧。

    四爷没干预,“你看着办就行。累了就歇着吧。”

    一楼有客房,铺盖啥的一应俱全。

    老三躺下就睡着了。起来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

    小老太把饭热了端出来,说老三:“这两口子过日子,还得是心掏心。你说你这事,瞒着小婉,叫她知道了,得多伤心。有啥话你好好说,小婉的心眼不坏,总能说明白的。你说人这一辈子,钱是什么东西。是!离了钱不行,但只剩下钱了,日子也就没滋味了。肯跟你吵跟你闹,为你着急的人,都是踏踏实实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人。这些话呢,老四和桐都不好说,我也就倚老卖老的念叨一回。你是明白孩子,仔细琢磨琢磨……”

    老三一声一声应着,鼻子酸的不行。

    自家妈要是还在,虽然不会这么好声好气说的跟小老太似的好听,但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这样的,“我知道……等这边安顿好了,就跟她说……”

    晚上下班回来,俩孩子正跟他们三伯拆货呢。

    “都是健美裤。”老三重新买了编织袋,一边分货一边给俩孩子说呢,“给你们带了电子表,一会儿找出来给你们。三伯这回带的电子表不多,主要都是衣服。好像有咱们清宁穿的,清远嘛,臭小子就不臭美了,穿啥新衣服啊?”

    见李雨桐回来了,又拿出两条来,一条黑的,一点蓝的,仍在一边的沙发上:“拿去穿去。如今南边和省城这边,人家都流行这个……”

    不得不说老三很有时尚的眼光,竟是买了这么多健美裤回来。

    “这有人买吗?”小老太对这样的衣服还真有些看不上,拿在手里拉了又拽,“唯一的好处就是弹性大,胖瘦人都穿的上去。”

    林雨桐没打击老三的积极性,拿了一条黑的上去换上了,再找了一条长款的高领白毛衣穿着,外面搭了一件军绿色的风衣,换了一双靴子下去叫小老太看,“这么瞧着,是不是比下面搭配裤子穿要好看。”

    嗯!这倒是。虽然下面搭一条根帆布似的牛仔裤也中看,但说实在的,这种裤子穿着叫人瞧着就觉得它肯定是舒服的。

    不拘束啊。

    一条裤子能买多少钱林雨桐也没问,只对老三道:“我们那边厂里的女工多,你去那边卖吧。一天估摸就能把一半货给清理出去。”

    做生意嘛,这没啥好丢人的。

    老三也确实是肯下苦,快到下班时间了,把货拉过去,好家伙,一通的抢啊。

    因为林雨桐一大早的时候,去厂里视察了一遍,穿的就是那条黑裤子,也没穿昨晚的靴子,就穿了一双平地的棉布鞋,上身是一件羽绒服,没拉拉链,里面是一件非常服帖的黑毛衣,脖子上搭了一条红丝巾,显得特别亮眼。

    身条好,穿啥都觉得是衣服架子。

    一身衣裳说起来都不咋贵,谁都能搭配的出来。

    然后下班出来一瞧,哟!林局穿的外面就有卖的。还有的说,那谁谁谁从省城回来就穿的这个。

    女人啊,还都是月月拿工资的女人。同事这个买了,那个买了,也会咬牙给自己买一条的。

    黑的蓝的银灰色的。这是主流的颜色。

    还有带着彩条的和红的绿的这些货不多,但还真就有爱时髦的女青年,转挑着一款的。

    等这边上班了,摊子一收,去棉纺厂的家属院。再困难,也挡不住女人爱美的心啊。反正跟其他的裤子比起来,也没贵到哪里去。

    再加上慕名追来的顾客,两天时间,八百条裤子的货,就真给卖空了。

    把余款给人家那边打过去,又给了定钱发下一批货,完了老三手里还剩下两千七百多块钱。

    两千块还给四爷和桐桐,还剩下七百多。

    卫生局外面不是新建了铺面吗?小铺子八十块钱一个月,半年交一次。老三直接租了一个小铺子,花了不到五百块钱。

    铺子还没打扫,李仙儿就找来了,“我帮着一个老师出来买裤子,没想到是老三啊。”说着话,就帮着打扫。

    老三把两条有点瑕疵的裤子给李仙儿,“自己穿能行。要是别人要,等下周到货才行。”

    拿了两条裤子,李仙儿晚上跟金满城用架子车拉了架子床出来,“这是坏了的,在库房扔着也是落灰。叫我们打扫库房,当垃圾拉出来了。修一修还能用。”

    靠着最里面的墙给放好了,“就不用另外租住的地方了。”

    李仙儿还说,“叫小婉扯上点布,给中间做个帘子,跟店面隔开。”

    就这么给缠上来了,半点没觉得当日被弟弟给怼了不好见面。

    老三说不要,你们给人家拿回去,再叫人说叨连工作都给丢了。

    两人非说没事,“都不要的。”

    老三给了十块钱,“就当我是从旧货市场买的吧。”

    这两口子知道了,何小婉那里肯定就瞒不住了。

    还没等自己这边把营业许可证给办下来呢,何小婉就听到风声,跑来了。

    “钱呢?”何小婉黑着脸冲老三要钱,“我傻了吧唧的就我最后一个知道吧。你大嫂子知道了,咱们村就没人不知道……人家说给我也捎一条把,我都不知道是啥意思?金老三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啥意思?是不是有啥外道的事……”

    啥外道的事?

    老三不想吵,“这不都是正事吗?”

    “那钱呢?”何小婉伸出手来,“钱拿来我存着。”

    “钱钱钱……”老三压住脾气,“我带那么多货回来,只给了人家定金。这还是我跟人家的关系处的好,人家才肯的。货卖了,把余款给人家付了。又给了定金叫人家给这边发货。这不要钱啊?还有这铺子,不给钱人家叫白用吗?欠了老四的钱,不给行吗?”

    “老四家的钱都还了?”何小婉脸上一喜,想到自己手里攥着的一千八,这钱就算是老三这三个多月赚回来的吧。

    老三点头:“都还了。你要是不放心,就过来,咱住铺子这边。”

    再弄一张架子床拼着放了,也够一家子睡了。做饭的事,根本不用,旁边就是厂子的食堂,也对外营业。实在嫌弃浪费,一个炉子就够了。就放在店铺外面的屋檐下面。出门做生意,可不都是这样凑活的。

    孩子上学的事,叫老四帮着给联系个学校,咱照样给交借读费,也行啊。

    做生意比种地来钱快。

    何小婉瞪眼:“万一赔了,你叫我跟孩子喝西北风去。我跟孩子还在家,隔几天过来一趟。赚了多少你把钱给我,我存起来……”

    那这个小服装店永远都只是小服装店。

    老三的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张张合合的,怎么思量都不知道该跟何小婉咋沟通。看着她半晌还是道:“行……行吧!钱给你,你想在家就在家,想到县城就到县城来……”

    吃住这一行的利了,真不把种地那点钱放在心上。

    何小婉又去办公室找林雨桐:“……你三哥那样,就得盯住。这厂里可都是姑娘家,出来的进去的,他那一张嘴没事爱撩拨,有那不知事的姑娘,还不定就被他给哄了呢。你就这这附近上班,帮我看着点……”

    这事真不是我的责任。

    林雨桐就说她:“镇上有啥丢不下的东西?养猪场的工作不去就不去了,等真出了你说的意外,回去再想上班有我呢,你怕啥?想去再去呗。家里的猪,地里的庄稼,都给你娘家,你妈现在还都下地呢。收了庄稼你不要不就完了。有啥扔不下的,非得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的。来了两口子有个换手的人吧。我三哥要取货订货,去趟银行存钱,你说这店谁给看着?是不是还得雇个人。卖女装的,再找个女人看店,这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的,你瞧着不别扭?要不放心,你就自己来看着。店里的东西,叫人家看着,你放心啊。该卖二十五,人家卖了三十。只给你二十五,这五块钱到人家手里了,咱还不知道。一天不多,就这么空里昧下个三五块钱的,是不是比你辛苦一个月挣的多的多了。”

    这个账这么一算,好像是有道理啊。

    倒时候钱没了,人没了,那才真冤枉呢。

    她大腿一拍,“行!我这就回家收拾去,过两天就搬过来住。”

    雷厉风行的不行。

    临走的时候又说:“咱那大嫂子,我恨不能把她的嘴给堵上。如今都知道我家老三在外面挣了钱了。得亏没回去,要不然这借钱的跟打听路子的,能把家里的门槛给踏平了。”

    这么一耽搁,下班的时候就耽搁了一点时间。

    四爷在车里等着呢,“怎么?单位有事?还加班?”

    没有!

    林雨桐就把跟何小婉说的话说了,然后四爷又笑:“你别好心办了坏事。”

    就是怕这个,所以林雨桐对人家两口子的事从来都不多嘴。要不是何小婉叫自己看着老三,今儿也不会说这话。弟妹看住大伯子这叫啥事?自己哪有那时间?况且男女那点事看的住吗?能看出苗头的时候肯定是已经晚了。

    回家后,一进客厅就发现气氛不对。

    清远老实的站着,清宁跟个小老师似的,坐在沙发上腰挺的直直的,“……怎么考的?期中考试数学才考了八十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