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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欣慰与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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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要不是安卿淑跟着苏榆北回来,这钱他还真不敢拿出来,到不是舍不得给父母,而是不好解释,也是怕把父母吓到。

    这可是一百万啊,当然在很多活在短视频中的人来看,一百万算个屁!

    在他们的世界中,随便扔出去一块砖头,砸到十个,其中九个都是亿万富翁,剩下那个则是千万富翁。

    可对于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来,一百万绝对是一笔巨款,甚至很多人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不见准能赚到这么多钱。

    苏榆北是个人间清醒的人,他很清楚通过短视频、通过各种媒体看到的事物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你想看到什么,不是你想就可以的,而是某些人想让你看到什么,想让你看到这些东西后有什么样子的想法,你就得看,就得有。

    当然这些道理,也只有遭受过社会毒打的人,在一定年纪后才会感悟。

    难得苏榆北这么年轻,就能感悟到这些,所以苏榆北很适合走仕途这条路。

    苏榆北苦笑着看向安卿淑,安卿淑赶紧笑道:“叔叔这钱绝不是苏榆北贪污受贿所得。”

    说完安卿淑把这笔钱的来历详细跟苏正海跟聂春香说了一遍,老两口可以不信自己儿子,但却很信安卿淑这个美丽、大方,并且极为懂事的女孩。

    但哪怕这样,也让老两口感觉有些天方夜谭的意思,儿子去药厂帮帮忙,一天不到的光景,就给了五百万?后续还要给钱?

    这显然不是老两口这个层面能够接受的,在他们的认知中,勤恳工作,赚到的钱,那才是他们能接受的。

    一张银行卡轻飘飘的,但拿在聂春香手里她却感觉重达万斤,甚至手都有些抖。

    苏正海心情跟聂春香类似,但到底是个男人,赶紧端起白酒一饮而尽,辛辣的白酒进了肚子,一股热流顺着食道烧的胃里,这才让苏正海勉强能够接受这个现实。

    苏正海侧头看看儿子,什么都没说,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肩膀,随即又端起聂春香的酒杯,对苏榆北示意一下,下一秒又是一饮而尽。

    苏榆北知道这是父亲对自己的肯定,他也赶紧端起杯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苏正海感觉有些微醺,在看看儿子,心里很是失落,终究自己是老了,也终究是儿子长大了,在不用依靠自己,他也终究比自己强得多。

    苏正海欣慰中,却又透着一股子唏嘘与伤感。

    但很快苏正海调整好心态,笑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一百万吗?儿子孝敬你的,你就拿这,听儿子的话,春节前把房买了,咱们搬过去。”

    聂春香急道:“你疯了?这钱得留给儿子,他以后结婚、生孩子那样不用钱?”

    说到这聂春香看了一眼安卿淑,但就是这一眼,却让安卿淑俏脸绯红,就像是一个马上就要过门的小媳妇一般。

    苏正海笑道:“这小子靠那什么专利,就弄了五百万,后续小安说还会给他钱,他以后的事你还操心干什么?

    这孩子啊,小时候听咱们的,咱们老了,就要听孩子的,让咱们干嘛就干嘛,在说了,这是让咱们享福,你不老念叨着什么时候也能住楼房吗?这不,儿子帮你圆梦了。”

    聂春香听后直接红了眼眶,但却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随即飞快侧过头,赶紧用手擦擦眼睛,将眼睛中喜悦而伤感的泪水擦干。

    喜悦的是儿子长大了,有出息了,能赚钱孝顺自己了。

    伤感的是,自己终究是老了,儿子在也不会依靠自己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总盼着子女好,盼着子女有出息,有一天能不依靠自己,可当这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却又心里难受得厉害。

    安卿淑赶紧给苏正海、聂春香倒上酒,随即端起杯笑道:“叔叔阿姨,这是好事,别难受,还有今天是阳历年,过了12点,就是新的一年了,在这我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身体健康。”

    苏正海笑道:“好,借小安吉言了,都干了。”

    四个人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下来便是兴奋的讨论在县城那个小区买房子,又说那个小区的房子好。

    结果这顿饭就吃到了晚上十点多,不光苏正海喝多了,聂春香也喝多了,这还是她这辈子头一次喝醉,滋味不好受,头疼,但聂春香还是高兴。

    安卿淑把老两口搀上床,帮他们盖上被子就回来了,苏榆北也没少喝,趴在炕上已经睡着了。

    桌子上是一片狼藉,换成高梓淇的话那会管苏榆北跟聂春香他们喝没喝多,必须得叫起来把桌子收拾了。

    要是他们都不管,高梓淇就得把桌子掀了。

    可安卿淑那?却是赶紧找来抹布、盆,开始收拾这一桌子的狼藉,脸上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论家庭出身,一百个高梓淇也比不上安卿淑,但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却是大相径庭。

    收拾完安卿淑本想回自己房间睡觉,可苏榆北在那不停的翻身,还皱着眉头,偶尔还会干呕一声。

    这让安卿淑不放心了,生怕自己回去睡觉,醉酒下的苏榆北吐起来在出个意外,这样的事可不是没有发生过,甚至有人没了命。

    于是安卿淑就跟昨天苏榆北似的靠在墙头,还给苏榆北泡了一杯蜂蜜水。

    酒安卿淑也喝了,虽然并不多,但一靠在那很快就睡着了。

    安卿淑忽略了一点,这屋子的火炕是要半夜舔煤的,苏榆北知道,她不知道,结果到后半夜火一熄,这屋子冷得跟地窖似的。

    安卿淑迷迷糊糊间就想盖被子,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钻进了苏榆北的被窝。

    睡梦中苏榆北也是冷得厉害,突然发现一个软而温热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就抱在怀里。

    次日一早安卿淑睡得正熟,就感觉头下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抽,她缓缓睁开眼,看到这一幕苏榆北差点吓尿了了。

    他胳膊被安卿淑当成了枕头,此时抽出了半截,但还有半截在安卿淑头下。

    苏榆北很是尴尬的道:“安老师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