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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红子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不知该不该吐出来。
好消息:自然之子还没有饿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坏消息:自然之子没有完全拒绝,如果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可能还是会吃……丧心病狂!
接下来,客厅里就成了非墨的点餐大会。
“魔女小姐,那些蜘蛛腿看起来也可以吃啊……”
“那个是什么生物的眼睛吗?我觉得可以吃……”
“其实腐烂枯枝也不是不行,看起来能嚼得动也能咽下去……”
五分钟后,两排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摆开一盘盘奇怪的材料。
沙发被池非迟和非墨正太的翅膀占据,小泉红子只能跪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非墨正太啃蜥蜴干尸。
虽说乌鸦是杂食性动物,但是……
非墨这家伙能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现在是人类的外形啊?
就算吃得太斯文,也无法改变这是在吃蜥蜴干尸的事实!
一旁,池非迟坐在沙发上,双手手肘搭在膝上俯身,用指间冒出的火苗烤着一盘毒蝎子干,见小泉红子转头盯着他的手看,解释道,“我对很多动植物毒素免疫,可以吃毒蝎子干,烤一下应该会比较香,烤脆一点也方便嚼,蜥蜴干没毒,就留给非墨吃。”
小泉红子一脸怔然地点头,“这样啊……”
她发誓,赤魔法家族传承至今,任何一代的继承人都没想过她们的魔法材料可以被人直接吃掉!
等等,她眼前这两货……好像也算不上是人?
“主人,能不能帮我烤一下那个蜥蜴干啊?”非墨看向桌上被池非迟指定给自己的蜥蜴干,手里还拿着一個啃了一半的,“这么啃着感觉很难啃下来,嚼起来也很废劲。”
“Ok。”池非迟答应下来,拿起桌上的盐,往蜥蜴干上撒了一点,从指间分出一缕火飘向蜥蜴干。
撒上细盐,小火烘焙,翻面煎烤,大火烤脆,撒上孜然……
小泉红子坐在一旁,看着非墨正太毫不客气地伸手抓走那个香喷喷的蜥蜴干,又看着池非迟端起的盘子里的毒蝎子干,“闻起来好像……也还不错?”
她绝对是疯了,居然觉得自然之子烤出来那盘毒蝎子好像很好吃!
“有毒,你吃不了。”池非迟提醒着小泉红子,伸手拿起蝎子干放进嘴里嚼了嚼,抬眼看向非墨,“大火烤的时候,火候好像过了一点,有一点点焦。”
非墨正太低头咔擦咔擦啃蜥蜴干,“我觉得很好啊,焦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
“以后你要作为人类生活的话,还是要试着享受和品鉴一下美食,能增加更多乐趣。”
池非迟说了一句,继续动手吃自己的毒蝎子干。
小泉红子:“……”
她还没吃早餐,好饿。
……
一通电话,把小泉红子从‘可怜巴巴旁观别人吃东西’的处境中解救出来。
小泉红子出门了一趟,在路上看到池非迟说的大货车之后,直接让司机把车开过隐匿阵法、开到实验室门口,又骗司机喝了一瓶失忆药水,把人丢到路上,才打开大货车车厢门,准备看看里面有什么吃的。
“右边一排的红色箱子里有甜点。”池非迟在后方出声道。
“自然之子?”小泉红子转头看到池非迟背后没了黑翼、披上了一件黑色外袍,有些惊讶,“你的翅膀可以收起来吗?”
“我和非墨都有人类、乌鸦、半人三个形态,”池非迟爬上车厢,俯身伸手把非墨正太拉上车厢,“不过收放翅膀似乎会消耗身体热量和养份,之前我担心肚子会饿得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有收起来。”
“刚才我们饿得不想动弹,”非墨身后也没了庞大黑翼,紧裹一件浴衣,打量着车上的一堆箱子,“既然东西都到了,就不用再节省体力了。”
小泉红子想起两人一直坐在沙发上不挪身,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试着欺负一下这两人,“原来你们刚才没什么体力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愿意起身呢。”
池非迟右手手指伸出利爪,直接挥出,三两下把堆起来的纸箱子全部割坏,从箱子里拿出两袋口服营养液,丢了一袋给非墨正太,自己留了一袋。
小泉红子拆了红色盒子,发现里面是自己昨天下午放在冰箱里那些同款甜点,想到应该是池非迟吃了她放在冰箱里的甜点后、特地让人帮她买来的,不由笑了笑,就地坐了下来,拿出一盒巧克力波点蛋糕卷放在膝上打开,“其实你们吃了甜点也没关系,我放在外面冰箱里,本来就是打算大家一起吃的,谁吃了都一样,不用特地让人买来还我的……”
池非迟也坐到了装营养液的箱子旁,“你把点心放在冰箱里,肯定不会吃过早餐再过来,我担心你饿死了。”
小泉红子:“……”
要不要这么一脸认真地说担心她饿死,她是那种快饿死都不会自己找食物吃的人吗?
池非迟喝了一口袋子里的营养液,“而且从工厂里搬出这么多口服营养液,也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我就让人顺便去给你买甜点了。”
“你还真会说话啊,每次都把我的感动消灭得一干二净,”小泉红子无语吐槽着,拿起一块蛋糕卷吃了起来,“不过你们只要喝营养液就够了吗?”
“那种异常饥饿状态出现的原因,本质上是变化抽空了我们体内的营养,补充营养液就够了,而且我们没有被抽成干尸,或许是因为某种力量暂时在庇护,如果不及时补充上足够的营养,我担心我们的身体会出问题,”池非迟解释道,“比起吃东西,用口服营养液要快一点。”
非墨靠着车厢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袋营养液,不时喝一口,神色轻松道,“喝营养液确实比吃蜥蜴干有用,饥饿感消失得很快,好受多了。”
小泉红子吃了一口蛋糕,努力把蜥蜴干的模样驱除出脑海,“对了,自然之子,你说你和非墨都有人类、乌鸦、半人三个形态,也就是说,你也可以变成乌鸦吗?”
“可以,我之前试过。”
池非迟回了一句,又大致说了一下他和非墨这次变化的经过。
利用魔法阵传送到应急室之后,他背上有两截半米长的骨刺直接穿透了后背,非墨身体两侧也穿出了两根骨头,溅了实验室一地血。
他和非墨也是在那个时候感觉到了饥饿,发现伤口很快愈合之后,就一边坐着吃东西,一边看着身体变化。
他背上不时就有两根骨刺穿透皮肤,和之前的骨头长到一起,不时就有血溅到地上,让整个应急室像是凶杀案现场一样血腥。
人体最粗的骨头是股骨,而他背上最终长成那根骨头,比他的股骨都要粗上一些,在伤口愈合后,上面还粘连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管神经,随后,皮肉开始在那两根骨头上生长,等长得差不多了,那两根骨头尽头又长出了细一些的骨头和血管神经等组织。
总的来说,最后在他背后成型的两大块肉翼,除了体积过大,结构和形状倒是和鸟类的翅膀很相近。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而剩下的时间里,他背后两块肉翼又开始慢慢长出黑色羽毛,一片绒羽长出来,再加上飞羽、覆羽等长长短短的羽毛陆续冒出来,长羽毛过程绝对算不上赏心悦目,让他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
至于非墨那边,在身侧长出两根骨头之后,身上的骨头也不时冒个尖,再加上血管神经和皮肉等组织的生长,最先冒出那两根骨头长成了手臂和手掌,身躯也慢慢变成了人形,背后翅膀也大了不少。
在他长羽毛的过程中,非墨反而是在褪毛,原本毛绒绒的人形身体上,羽毛一点点没入体内,变成了一个皮肤光滑白皙、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十岁小正太。
他们完全变成半人形状,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等了一会儿没有新变化,应急室里的东西也吃完了,他们就出门吃东西了。
当时他们还不太适应身后宽大的翅膀,出门时,往前放会挡视线,往后放又担心卡住,也就是在研究的时候,他尝试把翅膀尽量回缩,才发现翅膀可以折叠后彻底缩回、消失在他们背后。
在客厅里搜刮食物途中,他和非墨正太还去了体检室,在人形形态、半人形态下分别扫描了身体结构。
在人形形态中,非墨的身体和十岁小男孩没有区别,他的身体也没什么变化。
而在半人形态中,除了背后多了一对翅膀之外,他们的身体也跟人类没什么两样。
那对翅膀消失的时候到底被收到了什么地方,他和非墨也没能研究清楚。
再之后,是非墨发现自己的骨头似乎能一直往里缩,最后变成了原本的乌鸦形态。
他按照非墨说的方法尝试了一下,也变成了一只黑乌鸦……
“我们在乌鸦形态下,也扫描过身体结构,已经传到我们共享的方舟数据库了,”池非迟道,“至于形态变化会消耗身体养份这一点,也是我们在扫描过程中发现的,具体的数据我也都上传了。”
“你们还真没闲着啊,”小泉红子感慨着,把手里剩下的蛋糕卷塞进嘴里,又伸手拿了一块,“我改天看看,你们长翅膀的身体结构,或许跟传说中的天使一样吧,虽然不知道研究这个对莪的魔法有没有用,但在画像之外,我还没有见过天使呢。”
池非迟把喝完的口服营养液袋子放到一边,又伸手拿了两袋,同样递了一袋给非墨,“另外,就是我近三次变化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