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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宸南没有回答林昭这个问题，只是又蹭了蹭，然后低沉着声音开口。
“睡吧。”
之后，林昭的耳边传来厉宸南低声的呼吸声。
有些重，像是林昭睡不好时，才会有的那种呼气声。
林昭没来由的鼻尖一酸，一颗心像是瞬间就被什么击中一样，连带着整个身体，从头到脚后跟的疼。
没一会儿便传来低声的啜泣声。
床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是林昭翻身，整个蜷缩进厉宸南怀里的声音。
双手更是死死的攥紧了，厉宸南胸口的浴袍。
几乎都快要抓破了。
厉宸南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林昭。
就好像极度受伤的两个人，舔着各自的伤口，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厉宸南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
床边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浴袍。
准备下床的厉宸南，却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的，一碗热腾腾的八宝粥。
下面压了一张纸，旁边放了一个微鼓的信封。
【你的钱还给你，不过我用了一些，都记好了，等以后有了还给你。】
【没钱坐车回去，所以我又拿了坐车的钱。】
【粥是热的，赶紧喝了。】
【还有，谢谢你。】
字迹工工整整的，很是秀气。
倒是跟林昭这个人，很相似。
厉宸南放下纸条，直接端过粥，同样吃的一滴不剩。
“嗯，还不错。”
林昭从厉宸南那里回到医院的时候，林祁又进了一次手术室。
他的病已经越来越不稳定了，这前后没几天，已经第二次进手术室了。
守在手术室外的林昭，一颗心都悬着。
跟在一旁的，是黎书墨身边的助理，小陈。
小陈有些为难的看着林昭。
“阿昭，要不然你先回吧，这边我给你看着。”
林昭咬牙看着小陈，眼眸都是水光，“我知道你是顾着黎书墨，可他是我弟弟，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我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离开？”
小陈皱着眉，还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可是……”
林昭直接起身一下抓住了小陈的手，整个显得格外的卑微。
一直冷清的脸上，此刻都是哀求。
“小陈，我求求你了。”
林昭甚至都直接拉着小陈的手，跪了下来。
“我求求你了，你别赶我走。”
“我……怕，等我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小祁了。”
小陈吓得立马蹲了下来，想要扶起林昭，“你别这样，你起来吧，我不会告诉总裁的。”
小陈的心又不是铁做的，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林昭听到小陈的话，才缓和的几分神色。
“谢……谢谢……”
一个人，要多卑微，才会对另外一个人这样祈求？
那甚至只是黎书墨身边的一个助理。
厉宸南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一个卑微的几乎快要跪在了地上，只是求着另外一个人，不要他赶他走。
那个助理，厉宸南见过的。
他从来记性就很好，即便只是一个助理，他也记得。
那是黎书墨的人。
“那个人是……”
厉宸南看着面色痛苦的林昭，对着身边的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