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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阿迷州那边,就半途而废。
加之战事吃紧,必须得尽快前往和硕特部。
若是召五格回京调兵,一来一去得耽搁不少时间。
其实,四爷心中的最佳人选,是十三。
自打他登基后,朝廷众人都对十三议论纷纷。
认为十三是个光会享福,不会立功之人。
所以,他是想给十三一个机会,立个大功的。
可十三的毒疮才好,身子骨还虚弱的很。
加之瘫痪了一阵子,肯定还是要多多锻炼一下的。
至于十四和老八、老九私底下谋和。
这一点,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所以,说什么他都不会把兵权放给十四。
除非十四彻底和老八、老九脱离干系。
否则,他就一日不会重用他。
即便他是他的亲弟弟。
想到这,他的目光落在年羹尧身上,沉声道:“那好,既然年羹尧曾经与罗卜藏丹津交过手,而且又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朕便任命你为抚远大将军,择日从陕甘各地调集精兵,前往和硕特部平定罗卜藏丹津的反叛。”
那罗卜藏丹津明显是狼子野心。
出了这样的事情,必须得用武力解决。
可他登基不到一年,京城这里还没彻底稳定下来,不可能交给旁人监国的。
不然素来严谨的他,都想亲征的。
否则,若是他离开京城。
只怕好不容易稳定一点的京城,就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只有年羹尧是最合适的人选。
毕竟年羹尧的能力,早在多年前,他就认可了。
放眼望去,旁人的能力都不及年羹尧。
只是这个人,性子太过狂妄。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惜才的。
古往今来,武将性子大多刚烈。
比起当年的鳌拜,年羹尧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能因为是匹烈马,就忽略对方的能力和贡献,不敢重用。
况且,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
身为帝王,往往即便知道是匹烈马,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驾驭。
因为他们有掌控一切的浴望。
如果连个奴才都驾驭不了,更别谈治国了。
“是,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平反叛贼!”年羹尧对着上首的四爷,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下,都磕得地面“咚咚”作响,以此来表达他的忠心。
见状,十四爷攒在衣袖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九爷更是咬了咬牙,气极了。
倒是八爷,目光温润的看着年羹尧,面上带着和煦的浅笑。
仿佛年羹尧出征,是他意料之中。
三日后,年羹尧便从京城出发,意气风发的前往和硕特部。
而紫禁城里,也逐渐透着年味了。
紫禁城和京城里,到处都张灯结彩,挂上了喜庆的大红灯笼。
郭络罗氏,也在年底前,将大阿哥亲自送回了廉亲王府。
本来早就该把大阿哥送来的。
毕竟当初说好了,两个阿哥,她和八爷一人一个。
大阿哥归八爷,二阿哥归她。
可八爷前阵子让奴才来带话,说是他府上有点忙,就让大阿哥在她身边多住一阵子。
郭络罗氏自然是巴不得两兄弟多相处一会是一会。
而她自个,也好和孩子们多呆一会。
于是,日子一拖,便拖到了年底。
这一日,她到廉亲王府时,八爷还在外面忙。
她便觉得八爷不在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帮大阿哥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算离开了。
临离开前,她一手拉着二阿哥,一手揉了揉大阿哥的月亮脑门,道:“弘杰,额娘要带弟弟回去了,你在府上要多多保重。平日里跟着先生好好念书。若是想额娘跟弟弟了,每月初十,额娘会准备好膳食,跟弟弟等着你一起用膳。若是没时间,当月就不必再来了,等下个月吧。”
古代人讲究规矩,这样,她能提前做好准备,日子里也有个确定的盼头。
免得孩子难得来看她一回,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怠慢了可不好。
“额娘,只可以一次吗?”弘杰抬起头来,有些难过地问。
对上那双纯粹的眼睛,郭络罗氏心中一软。
但她还是狠下心道:“你如今正是学业繁重的时候,一切还是以学业要紧。加之你是嫡长子,是你阿玛的希望,要好好争气。”
大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跟小孩子扯上关系。
即便她恨八爷,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说八爷的坏话。
毕竟,这么多年来,八爷没亏待过两个孩子。
他把两个阿哥都养的很好,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
“知道了,儿子会好好用功的。”弘杰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弘言,“回去后,好好听额娘的话。”
弘言还小,不懂事也不记事儿。
可听了弘杰的话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先是扁着嘴巴,接着“哇”的一声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下子,一直强忍着情绪的弘杰,也闷不吭声地在那掉泪。
还抬起手背,哥哥力十足地替弘言擦眼泪,哽咽地哄道:“乖,不哭,你跟额娘回去。反正马上过年了,届时正月初十,我去给额娘请安,再给你带新年礼物。”
郭络罗氏本来还不觉得怎么的。
可如今瞧着弘杰明明还小,却还要忍住伤心,做出大哥哥的样子来,就有些心疼。
她摸了摸弘杰的月亮脑门,不由得红了眼眶。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她都舍不得。
只不过,弘杰年长几岁,到底比弘言要懂事,已经不必她操心了。
可弘言经过阿茹娜抚养,各方面她都有些不放心。
这个年纪,又到了要记事的时候。
若是想要改掉孩子的习性,也最是合适。
可她也知道,越是这样磨蹭,就越难分开。
于是,她牵了牵唇,拉着弘言道:“走,咱们回去了。”
可她才一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些侍卫和奴才,居然拦着她,道:“福晋,您再坐会儿吧。”
郭络罗氏柳眉微蹙,“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别呀,您就是坐着和大阿哥说会话,喝点茶,再哄哄二阿哥也好啊。”一个老嬷子道:“您瞧,二阿哥都哭了,奴才这就命人准备点吃的,想来是饿着了吧。”